堂。 顾璋正陪着虎头背诵未学完的四书五经,遇到了重点,还给讲一讲。 县试并没有完全结束,首场是最重要的,但是后面的二场、三场……依旧会少量地淘汰人。 虎头这个半吊子,难免有些担忧。 休息时,他皱巴着脸问道:“小石头,我还是好担心,万一后面考到我不会的怎么办?” 顾璋恐怕是整个县城里,现在最轻松的人了。 虽然县试后面还有几场,但是约定俗成,最重要的首场定下案首,就是最后的县案首,除非有交白卷、空题这样的大失误,否则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后面几场的主要任务,其实是筛人,筛掉后面尾巴上,可能是因为运气好上榜的人。 顾璋是没有任何压力的。 他拿起虎头书案上的那个竹筒,安慰他道:“你看,这里面很多竹签都被你摸得光滑了,这都是你很努力的证据。” 虎头确实很努力,要不然在大家差不多的情况下,也不可能单凭借一个记忆曲线方法,就追上旁人一年的进度。 虎头瘪瘪嘴:“可是他们都说……” “别想那么多,后面几场你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至于府试,你跟着我背,府试之前,肯定能把剩下的内容背完,不至于空题。具体解释其实不需要像原来一样慢慢记,记那么详细,你已经学了这么多,不会再像之 前一样觉得胖就真的是胖, 肯定能加入自己的理解, 触类旁通,所以没有那么难的。” 顾璋说得很慢,也很稳,一双乌眸认真地看过来,让人不由就心安下来。 虎头抿唇,努力点头:“好,我听你的!我可以的。” 顾璋还真不是瞎说。 咏思学堂除了他们俩,科举小班的中了三个,那些只是去试试的,竟也吊在尾巴上中了三个。 怀夫子名声大噪,高兴得不行,前有顾璋这个案首,后有最多的上榜人数,哪个学堂能有他风光? 顾璋大概知道那三个人的水平,就能推测出这次县试,恐怕不少人受到影响,补上的末尾一批,水平都不算高。 要筛掉人,也不会是虎头。 果然如顾璋所料,剩下几场结束后,虎头的名字虽然往后掉了一些,但是还是在榜上! 顾璋场场第一,毫无疑问地将县案首留下。 两个去读书的孩子,都过了县试,这对永河村来说,简直是千载难逢的大喜事。 大家本该高兴的。 但是征兵的命令,已经快马加鞭到达宁都府。 这下,就谁也高兴不起来了。 连顾璋都紧张起来。 童生试分为两大块,县试和府试,要两个都过了,才能拿到童生功名。 县案首即使代表了板上钉钉的府试不会落选,但也不能代表童生功名。 顾璋心中也有些焦灼起来。 万一征兵就是在府试没结束之前,就把人征走了呢? 具体的征兵令已经到达宁都,但是官府却隐而不宣,越是这样,他越觉得,征兵条令就会是他想象中那样。 县试在二月底,几场全部结束后,已经到了三月中。 而府试就在四月。 顾璋和虎头没歇几天,就要动身去府城了。 顾方正和顾大根去衙门领路引,却没能如愿。 顾璋皱眉:“怎么回事?” 考生及其陪同的路引,一向是最好开的。 顾方正发愁道:“衙门说,自收到征兵令起,知府大人就规定,所有被征兵对象家中男丁,不许离开户籍地。” “总不能让考生独自去考试吧?” 顾方正叹气,拿出了口袋里的路引:“说是可以让亲眷、比如母亲去送考,要么跟着商队走。” 这一路虽算不上山高路远,但也要经过偏僻的野外,可能会遇到危险,他们怎么敢让家中女眷去陪同? 不许男丁离开户籍地,还有衙门的一些动作,让县城许多人都有了隐隐的预感。 县试落榜的考生,尤其是那些原本能考上,却因为风雨,考棚等原因落榜的,都跑到县衙门口长跪不起,哭嚎喊冤。 顾璋不知别人是怎么走的。 燕府派了家丁和马车,护送他和虎头去往府城。 顾璋走后不久。 县衙的衙役就开始下 到各个乡间,确定户籍信息、每家每户都要登记谁去边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