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伯元怒斥:“我刚才那一巴掌是没把你打醒吗?”
“嘉树这次是为什么遭这番折辱?还不是因为他想动不该动的人?如果姜妙出事,你觉得九爷第一个想到的人是谁?”
“你最近你给我老实一点,绝对不要对姜妙动手,至少现在不行。”
陈美珠咬唇不说话。
盛伯元一夜没怎么合眼,如今已是非常疲倦。
“说到底,还不是你们两个自己做出来的,为了一个姜嫣嫣,把姜妙献给九爷,现在好了,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如果盛嘉树不是他儿子。
他真要说一句自作自受。
陈美珠抬手狠狠擦掉脸上眼泪。
“放心,我不会动手,有人会帮我。”
儿子受了这样的凌辱。
她这做妈的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这仇,必须要报。
既然自己不能动手,那就去借一把刀。
……
盛嘉树一直没有真正清醒,中间醒来两次,但都神志不清,大喊大叫,胡乱挣扎,身上的针头,仪器,纱布给全都扯掉。
整个人跟疯了一样。
陈美珠和盛伯元在一旁不停喊他名字都没用。
最后还是医生给他注射镇定剂才让他安静下来。
医生说,盛嘉树的情况极其不好,看样子肯定是会得PTSD。
最近几天,都不会有真正的清醒。
而且,他也在逃避现实,他自己都不愿意醒来。
医生的话让陈美珠心如刀割。
心中对姜妙,九爷的恨意,愈发刻骨。
她和盛伯元都无法在医院留太长时间,天黑前必须回到盛家。
接下俩至少一个多月,盛嘉树估计都不能康复,他们得好好安排一番,不能让老爷子怀疑。
走前,陈美珠抓着盛嘉树的手哭个不停。
“嘉树,你好好养伤,明天妈妈再来看你。”
“儿子,你不要怕,妈妈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一定会。”
……
晚上,盛家的餐桌,除了盛嘉树之外,所有人都到齐了,就连盛星寒也在场。
两人的座位挨着。
但是……
却好像是陌生人一样,中间似是隔着一层看不见墙壁。
开饭前,盛老爷子皱眉:“嘉树怎么回事?”
盛伯元笑道:“爸,我正想跟您说呢,责建造营运,今早出发,嘉树也去了。”
“走得这么急?你们之前都不知道?”盛老爷子有些不信。
陈美珠叹息。
“其实他早前就跟我说,可我觉得太辛苦,不让他去,没想到,这小子不死心,表面上若无其事,居然偷偷跑了,估计是怕我知道会阻止他。”
盛星寒端起旁边的水杯优雅地喝了一口。
盛伯元摇头笑道:“嘉树说在国内的工作太安逸,他想出去锻炼锻炼,我觉得挺好,他从小到大没怎么吃过苦,如今去国外闯一闯也不错,虽然那里环境辛苦一些,可别人能做,他怎么就做不得?”
“如果连这点事都做不好,以后,怎么迎接更大的挑战?”
盛老爷子满意地点头:“你这话倒是对。
陈美珠面带微笑。
“嘉树这点倒是有些像老爷子,他一直说,您就是他的榜样,您早年吃了那么多苦,盛家才有今天,他也要像您一样。”
说这些的时候,陈美珠脸上带着笑意,和平常一般无二。
可没人知道,她心在滴血。
这话,让盛老爷子很是欣慰。
“很好,嘉树能有这样的想法很不错。”
盛伯元知道,他编造的这个理由,戳中老爷子的心,于是煞有其事的感慨。
“孩子长大了,以前总觉得他小,不知不觉就大了,现在有自己的想法了,也懂得自己肩上的责任是什么了。”
盛老爷子微笑:“对,以后孩子的决定少干涉,他们有自己的路要走。”
这顿饭,老爷子吃得很开心。
他最想看见的除了家庭和睦,就是儿孙有出息,有担当。
等他百年之后,能看得起盛家。
饭吃到一半,陈美珠按不住心头怒火,想找事。
“星寒妙妙还没和好呀,这小夫妻啊,床头吵架床尾和,哪里有什么隔夜仇。”
众人都知道盛星寒是个废人。
她在这说床头吵架床尾和,这不是劝和,这是在扎人家的心。
姜妙抬头。
“陈夫人说得对,我一定向二弟和弟妹好好学习。”
姜妙是懒得搭理陈美珠,随便敷衍一句,可听在她耳中却犹如万箭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