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寡居也无妨。 思量清楚后,青梧也不再忧心,只管尽好本分,这是她唯一能自救的法子。 回到世子府时,已是酉时末。 齐叔候在府门口,待二人下车,齐叔迎了上去。 “宫里可是有什么事?怎回来的这样晚?” “无事,陪圣上下了一局棋,有些忘了时辰。” 齐叔又道:“应该还未用晚膳吧?我已让人备好在厨房温着,这便端来。” 几人走到泠风院,齐叔折道去了厨房,二人前后脚进了院子。 院内的红绸彩灯还没撤,处处洋溢着喜庆。 走进房中,青梧按着梁嬷嬷的训导,走上前为顾则安换下外面穿的衣裳,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头顶,青梧不敢抬眼看,以极快的速度弄好。 二人到膳厅将将坐下,肴馔便已端上了桌。 青梧站起身,为顾则安布菜盛汤,忙活了半晌。 顾则安不习惯用膳时有人在跟前忙活,“你坐下吃吧,不必如此。” “是。” 青梧将手里的汤端至顾则安面前,依言坐了下来。 回旋半日,开口问道:“世子,我们不用到景王府敬茶吗?” 按照习俗,成婚后第一日是要到长辈处敬茶认亲,只是二人是圣上赐婚,自然要先进宫谢恩,青梧想先行问好,好做准备。 顾则安闻言默了一息,“不用。” 得了准确回复,青梧放下心来,低头专心吃菜。 顾则安见她吃的小心,又浮现起昨日她偷吃糕点还不小心留下罪证的狡黠模样,料想与他同食应也是不惯的,便道:“今日耽搁的有些久,你多吃些。” 说着,将面前的汤端起来喝尽,“我回书房了,你早些歇息。” “世子不歇在正院吗?”青梧看向他。 “不了。”说完大跨步走出了泠风院。 青梧有些沮丧,不知自己是哪里惹得他不喜,如若不住一处,又何谈精心照料,若他对自己没有什么好印象,那殉葬一事就没有转圜的余地。 回了正房,玉萤捧来了一杯热茶。 青梧接过啜了一口,袅袅热气萦在鼻尖,忽又想起白天在马车上时,将热茶撒在了顾则安手背上。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烫伤了他,所以不高兴了? 青梧抬起头,看向玉萤,“此前你受伤时用的药,可还有?” 玉萤闻言一惊,忙上下打量青梧,“小姐可是受伤了?” “不是我,今日在马车上,我不慎将世子的手烫伤了。” 玉萤放下心来,“药还剩下许多,我这便去取。” 随后回了一趟后罩房,取回一个青瓷小瓶,交到青梧手上。 青梧捏了捏手中的瓷瓶,依旧找了那个叫春归的侍婢,带着她与玉露出了泠风院,往书房而去。 书房离泠风院并不远,穿过月洞门,一丛青竹旁三间大开的阁子便是。 绪风守在门口,见青梧过来,问道:“夫人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青梧望向绪风身后的阁子,烛火还未灭,“世子可是歇下了?我来给世子送个东西。” “夫人将东西给我吧,若无要紧事,世子等闲不让人进书房。” 初来乍到,也不好坏人规矩,青梧将瓷瓶自袖中掏出,交给绪风,“麻烦你将此物交予世子。” 绪风掂了掂青梧递过来的东西,“夫人放心,我会交到世子爷手上。” 青梧带着玉萤和春归离开后,绪风走到阁子前敲了敲门“笃笃笃”。 “进。” 顾则安坐在案前看着北陵传回来的密报,见进来的是绪风,“什么事?” 绪风将青梧给的瓷瓶递上前去,“夫人方才过来了一趟,让属下将此物交给您。” 顾则安伸手接过。 是一个青瓷小瓶,打开闻了闻,是药粉。 他瞥向今日被烫到的手背,此时只余淡淡的红色,于他而言,这根本不算什么,竟不知她会如此在意。 随手将瓷瓶放进桌案的暗格里,“我知晓了,你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 青梧回到泠风院时,热水已经备好,青梧到净室快速洗浴好,换上了寝衣。 连接劳累了两日,身子很是疲乏,正好明日不用敬茶,倒是可以多睡会。 躺到床上,玉萤撤了金钩,撒下帘帐,余了一盏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