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2 / 4)

之心,那又为何在此紧要关头退开呢?就算你杀不了闵良之,待在一旁,好戏看得不是更过瘾么?”

尾九郎负手在背,眼勾盯着祠堂方向纹丝不动,白面冷寂,连话中都稍带了一份冷意。

易三戈没有发现身旁之人的异常,祠堂方向传来的声响早引走了他的注意。

“我们若不退下,这出戏,他们怎么唱得完整……闵良之,还有闵良之背后之人……”他看着远处冒起的墙烟,嘴里囔囔出神,说得尽是尾九郎不爱听的话。

浓眉一挑,看其目中尽然一片鄙色。

易三戈仍沉湎在自己的所思之中。对于闵良之,他熟识无比,可在某些事上,他的确对此人有诸多不解。

譬如之,来沣县所图目的?绑了沣县新任县令?选择于花家村动手?又或是……得知冯石溪所行计划……

前面这些如今他可以不在乎,但是这最后一点,他必得弄明白!

闵良之察知两村之间的暗道尚可理解,可连冯石溪暗中所作之计划,这厮都掌握的一清二楚,这等要事,若非县里头有人通风报信,闵良之如何能知!

那副胸有成竹的自大面孔,连其眼角敞开的细纹,易三戈到此刻仍记得十分清楚。

闵良之此回之死已成定局,可若沣县里头真有人相助过这厮,那这个“后患”,他必须除掉!

易三戈凶光一狠,暗中起誓道。

他身上的罪孽数不胜数,也不在乎多此一桩,况且,能与闵良之合谋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骂昏了头,易三戈连自己也不放过。

因为他该!

将闵良之一行带进沣县是他此生最悔,而将他们引进李家庄则是他易三戈此生造下最大之孽!

上百余口人命,惨死无一生还,他从不知闵良之竟心狠至如此。若他早知李家庄花家村中间的这条捷径通道,说什么都不会将这一群祸害带来此山之中。

如今看来,花家村之事不是幌子,这一切闵良之背着他早有预谋!

一层揭一层,事实摆在眼前,易三戈连抽冷气,只觉心惊肉跳。此人心计之深狠,蛇蝎之心肠,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若不是凭空杀出这么个“意外”来,岂非真叫闵良之得逞?

骇然四起,易三戈连忙甩掉脑中“丧心病狂”的幻觉。

远处飞烟弥漫,日光笼罩,远看山头一片好风光,然而,近落一地却是一群乱泱泱。

地裂墙塌,房梁去了半边顶,坎下积水突突蔓延,泡开了一众的脚底板。

“咳咳……”闵良之扒开脸上灰土,心中之憋让他只想疯狂尖叫。

一口气从地面爬起,张口一呼间,一股飞尘猛地呛进他的咽喉,未及咳出,他的脖子便被一只有力大手死死扼住。

是谁?

尘灰飞扬,惊慌瞬起,闵良之双眼发黑,身体瞬间软了下去,一口气咽不下出不去,死亡逼近,他好像看到了阎罗王正在向他招手。

“咳咳咳……大哥……”

生死一刹那,付二的叫声突然涌入了他的脑中,喉间的紧扼感顿时松开,闵良之双手护脖,大气儿都不敢喘出。

“大哥没事吧……”屏住鼻息,付二迈开双腿,朝水泥地里愣住的呆影伸出了粗壮臂膀。

“滚!开!”惊魂未定的闵良之哑声尖叫,泥水一扑腾,拼命地往后躲开。

他惊恐地张大眼角,落在他眼前是一片尘雾缭绕,可这每一丝儿的伸延都像极了张牙舞爪的鬼魅,一圈圈地锁向他的脖颈,强烈而尖锐的窒息感瞬时再起。

“呼——呼——呼……”像是梦魇般,闵良之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忽来的瓦墙崩塌,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飞尘泥水呛进了每个人的咽喉,四周咳声此起彼伏,众人原就自顾不暇,而下更是手忙脚乱。

无人分出注意,也无人看到闵良之这副惊恐失态之样。

臂上伤口被掀开,付二一早疼得缩回臂膀,不欲再理会这个“魔怔”的大哥。

闵良之一手护脖,一手扑腾,紫青脸上焦汗淋漓,“啪嗒啪嗒”地滴进泥水之中,声声之惊心,回荡在他脑中,立时耳鸣目眩不止。

“啪——”鼻尖一滴汗珠溅落,其声异常清亮。

闵良之顷刻间战栗一抖,接而便见他两手一松,慢慢沉入泥水中,癫狂不再,唯剩下一双浑圆小眼静得可怕。

因为落进他耳中的嘹亮一瞬,他听到了自己脑海里的“噗呲”一声,梦魇破碎,目复清明。

所有在他眼前蹦跶的“鬼影”通通化为齑粉,风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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