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识冬忽然凑近的唤声,立刻驱散了姜桐脑中的乏意。 “可是有人靠近?” 识冬摇头,紧接又重重点了下脑袋。 “村子里好像来了人,万事小心,娘子再坚持一会。”隐约传进来的闹腾声,让识冬更加确定。 姜桐翻身立即爬了起来,一手将搭在破窗上的旧布轻轻揭开。拇指粗细般的小口,透过来的声响却是格外清晰。 原本散落的点点荧光,快速地汇聚在一起,将破窗上的小口撑得满满当当。姜桐措手不及被这光刺了下眼睛。 “这些人从哪冒出来?三更半夜,大剌剌地游走在李家庄?” 姜桐脑门突突直跳,直觉这群人来者不善。 “多半是山匪同伙,盘踞在李家庄内外附近。”识冬一眼定论。转身即刻朝另一面的窗户下手,硬生生将其破开。 “观其方向,怎么像是顺着我们这里来……识冬。”姜桐看得不真切,疑声询问。刚转头,便见对面后窗空荡荡,而识冬正快速清除她们留下的痕迹。 冷风灌头。姜桐打了个寒颤,当即明白识冬的意思,上前一道帮忙。 识冬面色放缓,压力却是重重叠加:“……今夜,娘子怕是过不上一个安生觉了。”她一人力薄,对面人多势众。只期望少主能够赶快出现。 “无碍,先避开眼下这个麻烦吧。” 姜桐自觉无所谓,离了平原郡,在哪都一样。身边还多了个时时刻刻盯着的“大麻烦”,安生觉?如今她哪敢奢望。 识冬埋头不言,仔仔细细地将破窗边上残留的木刺去掉。 另一头,李家庄内算是彻底闹腾起。只才一会功夫,火光焰焰,半个村子都被映照其中。肆行的山匪盘踞在李家庄,里面村民早已被控制清除。劳心费力,花这么大功夫,竟是坐等冯县令跳进这个陷阱里。 其实,花家村之事根本就是个幌子。 原本目的便是埋伏在李家庄,可谁料,半路上竟是先来了个新上任的明玉舟。事情败露,所以不得不先在花家村内动手。 正当头疼不知该如何将人引过去时,冯县令的暗中计划出现,又帮了他们一把。真乃天助! 冯县令自以为稳手得当。殊不知,在他苦心作演时早已被人识破,并且还与他上演了一出好戏! “你等究竟有何目的,绑架朝廷命官,十条命都不够你赔!”冯石溪言辞激烈,气冲上头。栽了黑手不说,还连累得县衙众人与他一道。 明玉舟轻声提醒:“他们若是怕了,又怎么会早早设下这个陷阱。省点力气吧,寻到机会了再用。” “都是我的主意,害了大家……将明县令也牵扯进来……”冯石溪摇头自恨,怎就中了这群流寇山匪的诡计。 明玉舟劝道:“冯兄切勿自责,如今我即为沣县县令,岂有任凭山匪作乱之理?就是没昨日遇上此事,那我也不能袖手旁观。” 这群流寇山匪狡猾无比,武力亦是不弱。他与冯县令一干人,全折了进去。现在就连……明玉舟看了眼旁边呆滞的孙县丞,叹声摇了摇头。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一旁的孙县丞傻眼呆住。对于自己失手被抓,还杵在震惊中不可自拔。他带着人才刚到李家庄不久,顺利赶入暗道内,马上便能到花家村了。谁知当头一下,便被人砸头一捆。尚不知这里面究竟哪一步出了问题! “使君呢?对!使君不可能不管,一定是出了点事耽搁了……” 孙县丞自言自语,脑中一有怀疑的念头便被他强行按下。念念叨叨,说服自己要相信使君的能力。 明玉舟的耳边传来嗡嗡的念叨声,时有时无,只听得“使君”二字,从孙县丞口中不时冒出。 他疑惑想问清楚,但孙县丞沉浸在自己思绪里,压根就没听到旁边的小声询问。 见此,明玉舟也只得暂时作罢。 “快点走!少磨磨唧唧,给我闭上嘴,耳朵都塞满茧子了!”一名山匪不耐烦地推了推孙县丞。 “你们……你们,等着瞧,使君不会放过你们的!”孙县丞气得骂骂咧咧,畏于眼下劣势,忍气放话。 旁边的山匪皆是满头嘲笑:“好好好,等着你的使君来救你。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到时候再送你下去团圆。” 孙县丞气得嘴皮子直抖,奈何不敢声张起,将这口憋屈吞了下来。 “好大的胆子!虐杀百姓,谋害朝廷命官,你们当真以为这一切能做得天衣无缝,无人察觉吗?” 冯石溪表面冷静,心头却是一惊。没想到这帮人如此嚣张,丝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