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虚,可态度却是十分恣意不客气。淡漠之色,不见一份闪动。 “可这男女有别,伤了姜娘子名声该是如何?”应下不过两息之间,封直立刻又再生拒绝。孤傲脸上,难得出现一丝为人着想之态。 拖拖拉拉,犹豫反常。 姜桐心下冷笑一声。当即取下银簪,直接上手捻起,破开血衣。 “情况危急,实属不得已。这点子名声哪有人命重要。”姜桐好声好气,手下挑开血衣,不带丝毫犹豫。 “再者说,今日便只有封公子与我二人,何人能再传闲话?” 名声?姜桐不以为然。这个东西,怕是从她一出帝都城便没了。失了名声,正好打道回府,转回平原郡去。省得掺和一堆麻烦事。 团团血肉包裹,伤口呼之欲出。姜桐屏住呼吸,可却没法闭上眼。硬着头皮,只能接下去。手下动作也缓了几分,倒不是“良心不安”,而是这伤看上去便让人觉着生疼。 一按下去,仿佛戳到她的伤口上,莫名也跟着痛了起来。 这番下,哪里还余下时间来“磋磨”人。姜桐只想快速快决。药粉早已备好,只待“清除”干净。 姜桐紧握黑罐,恨不得连底下的渣滓药粉都给倒下去。钻心之痛,让这厮也尝尝! 预料中的声音未传出,封直面色平静,就连半分闷哼声都未发出。 “血性男儿,不愧是长于凉州城下。封公子实为好汉,这等毅力阿桐叹服!”姜桐啧啧发声,对此人其心性之狠,再有了深刻了解。 封直眸底闪过一丝不明情绪,面容惨白,额间细汗渗出。不作声未理人,拣起外衣披上身,立即起身往前离开。 姜桐悻悻收手,赶忙地跟了上去。 两人都似有心事般,神色皆异。 一人在前,一人走后。谁也看不见对方的面容神情。 残阳余晖落在了二人身上,在这深山之中,更显寂寥,却多了一丝和谐。 分割线—— 帝都城,武阳侯府东园内。 夜入已深,皇天不负苦心人,徘徊在花海附近的二人终于寻到了微弱的“线索。”散开的微光,飘荡在林草周围。 沿着这点子微乎其微的希望,还真就寻出一条路来。不过可惜,欣喜不久,便再次被掐断。 时日已过半月有余,即便有线索,那早已被破坏掉了。 姜柊一头坐下,满目血丝疲乏不堪。连羿摇声叹气,面容之上一副憔悴落寞之感。原本英气炯目现下也暗垂耷拉着。 林间微风悉悉索索吹过草丛间,忽地间一声清脆的“嘎吱”声,自风传入了这四周半空中。在这静谧的林间尤为彻耳。 两人同时睁开了双眸,朝那发声之地看去。 位于连羿后侧约三尺间距内,一棵小树倒下,树尖枝头堪堪抵至他的足边。小树虽不大,但也不至于被风吹过便堪折在地。 连羿抽出佩剑,眼色狐疑,慢慢地靠上前。 树下裂开之处的痕迹不似风过之痕迹,也不是人工所为。树皮之上残留的痕迹更像是是被什么动物撕咬过,而留下的浅浅齿印。但是却又极其模糊,根本就无法分辨这是何物所至。 姜柊上前蹲下,指尖捻起一小块黑土,用力捏磋着。眼眸却似放空般,置于地面黑土上。 “公子,可是有何异样?”连羿问道。 姜柊眉眼略有些许困惑,指尖依旧揉搓:“此地怎会有狼犬?” 他手中的黑土被细细磨去之后,依稀可见残留在上的泛黄白色粗粒。而看似放空的目光,实则一直凝望着那方黑土间,混杂着的白色块状物,还有旁边极为清浅的爪印。 若是不仔细盯着,定是不会发现残留于此地的景象。 “狼犬?” “莫不是那日小姐所见?便是为了此物才失了踪迹。”提及这个,连羿脸上又是一片气郁闪过。 “现下还不能确定。”姜柊摆头自说道。 那日小妹失踪,据萧萧所言是寻“狼犬”。可后来再去看时,不过便是一条寻常小犬偷跑出遗漏在此。没有可疑之处,也未有消失。不见了踪影的,只有小妹一人。 至于这棵突然倒下的小树干…… 那定是被狼犬撕咬过才会如此!上面残留的齿印与爪子,如铁山一般的证据。姜柊眼眸死盯着,似要穿透过此物看到那日到底是何情形。 二人于此地停歇良久。 一个蹲下面容沉思,双目放空。一个站于旁侧眼神凝重,四处张望探寻。不知觉般,微微晨曦之光已然挥洒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