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阎溯的目光好似灼人的烈日,一瞬不瞬地盯着南晚烟瞧,都快将她的脸盯出一个窟窿来了。
偏偏秦隐渊还故意对南晚烟嘘寒问暖,剥好一整盘的虾推到南晚烟的手边,笑容无比温润。
“快吃,待会儿凉了,就该腥了。”
他越是这般体贴入微,南晚烟心里就越煎熬,几乎在掰着手指头,数时间度过。
但面上,她又不得不装作感激地看向秦隐渊,扬起甜美的微笑,“多谢崇凛王。”
程书远对女人好像都一个样,以前对她也这么来劲,恨不得大声告诉她,他在她的身边,谁都别看!
秦阎溯见自己皇叔对南晚烟如此温柔体贴,而她绝丽的小脸此刻神采飞扬,好似璀璨的明珠般牢牢的吸引着他的目光。
两人这般“亲密”,他那张俊脸当即覆上一层可怕的寒霜,手中的筷子咔嚓一声,终究裂了。
目的达成这么高兴,对谁都可以笑靥如花,这女人就真的这么不自爱吗!
莫名的火气在心底蔓延,秦阎溯抬脚,在桌下狠狠踹了南晚烟一脚。
彼时的南晚烟虾肉还没放进嘴里,就感觉小腿猛的一疼。
她纤细的手指瞬间攥紧筷子,黛眉也陡然皱了皱,眼神恼怒地瞪了
对面的秦阎溯一眼……
可他却面无表情地吃着菜,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刚才无事发生一样。
这家伙,居然踹她?!她脚伤还没完全好呢,混球!
她心中恼火,面上却没表现出来,也学着秦阎溯的样子,优哉游哉地喝了口汤,桌下的脚狠狠踹到秦阎溯脚踝上,以示回敬。
秦阎溯没料到她敢在此处跟他对着干,手里的筷子一抖,菜直接掉到桌上。
他火大地觑了南晚烟一眼,就听到耳畔传来秦隐渊无比低沉的嗓音。
“阎溯,怎么还将菜吃到桌上了?”
这二人的小动作他看得一清二楚,虽然心中有几分不悦,但不适合点破。
秦阎溯深吸一口气压住心头火,吐字凉薄,“无事。”
“那就好。”秦隐渊似笑非笑地看着秦阎溯,薄唇掀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他故意给南晚烟夹了菜,语气轻快地“叮嘱”秦阎溯。
“你和姜姑娘的婚期既然已经定下,那这段时间就别闲着了,好好筹备婚事,若是有什么需要,就跟皇叔说。”
“到时候,皇叔也会带着你皇婶去参加婚事,可别让人觉得,皇家对丞相府不重视。”
他狭眸幽幽观察南晚烟的反应,眼底的情绪翻涌
着有几分看戏的感觉。
南晚烟心口一刺,低下头,安静地吃东西。
秦阎溯见女人一副不在乎的模样,怒焰腾的窜出眼里,冷声开口。
“阎溯明白,四皇叔放心,姜姑娘往后就是阎溯的皇子妃了,也是阎溯‘唯一的妻’,所以这场婚事,阎溯会办得格外隆重。”
唯一的妻?
南晚烟真是要被气笑了,心中堵闷。
顾墨寒他真的在找死,字字句句都在挑衅啊。
可她面上没有丝毫起伏,绝不能让秦隐渊看出半点不妥。
这样都没反应?
秦隐渊瞧着南晚烟,高高挑眉,笑容更加灿烂。
他的公主想装,也是装的挺厉害,夫君都要娶别的女人了,还得忍气吞声。
“还记得你从前对谁都爱答不理的,没想到,现在你对姜姑娘竟一往情深,看来,姜姑娘对你而言,果真特殊。”
秦阎溯怔了怔,姜之瑶对他而言只是不讨厌,但并不意味着她有多特殊。
之所以答应定下婚期,一是那日冲动想要气一气孟芊芊,二是他也的确想回归正常的生活。
但眼下孟芊芊就跟个“饿死鬼”一样只会吃饭,对他的事情毫不关心,他瞬间恼了,声音又低又冷。
“是,阎溯喜欢姜姑娘
。”
“往后,阎溯会像四皇叔对四皇婶一样,也对姜姑娘无微不至,最好今年大胜而归后,就跟她生个孩子!”
四皇叔之所以说这些,不就是在告诉他,孟芊芊以后就是他的皇婶了,这些事情,他们二人迟早也是要经历的。
可一想到她要嫁给皇叔,他的心里就有股说不出,也平息不下去的怒火在翻腾,更别提想象她怀上皇叔的孩子,他想都不敢想,怕现在就忍不住掀桌。
南晚烟拿筷子的手只抖了一下就恢复平静,依旧面无波澜云淡风轻,好似根本看不见秦阎溯这人似的。
但她心里早就波涛汹涌,恨不能拿盘子往秦阎溯的俊脸上扣。
这混球,句句都说在了她不爱听的雷点上。
程书远跟他这“叔侄”怎么狼狈为奸,你好我好的模样,跟在大夏的时候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