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晚烟咽了咽口水,不敢直视他。
还是有点怕的,怕顾墨寒恢复记忆,跟她算账。
秦啸原本以为今日会是个还算融洽的家宴,毕竟他一直不愿成婚的弟弟终于找到心上人了。
没想到现在气氛这么差,当真比朝堂议事还让人憋得慌。
但见秦阎溯被秦隐渊说了,他又有些不乐意,立马呛了秦隐渊一句。
“说什么呢,朕的溯儿哪有故意板着脸,他就这性子,你自己忍着点。”
南晚烟微微一愣,没想到秦啸竟然对顾墨寒这么好,不过是被说了一句,他就赶忙出来护着……
秦隐渊耸耸肩,“那是我说错话了。”
秦啸这才满意,转而细细地打量起南晚烟来。
从前他没将这个女人放在心上,但现在看到秦阎溯对她上心,就连秦隐渊也对她情有独钟,他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前有南晚烟,后有孟芊芊,这叔侄二人总是对同一个女人有意思,究竟是什么眼光?
他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声,然后十分随意地拍了拍秦隐渊的肩。
“行了,不论如何,你现在知道成家那就是好事,朕也早就答应过你,等你成婚那日,要让全京城的人为你庆贺,你们二人,可定下婚期了?”
秦隐渊不着痕迹地看了南晚烟一眼,诚恳地摇摇头,“尚未定下。”
秦啸眼眸一眯,“都去提亲了,这么有主意,怎么不把这件事情给定下?”
“罢了,要是你们二人定下婚期,就着人告诉朕一声,成婚事宜不用你们操心,朕会给你准备最好的,定不能让你受委屈!”
音落,宫婢们皆震愕,但又在大家的意料之内。
毕竟皇上对崇凛王的宠爱大家有目共睹,也快习以为常了。
南晚烟也深深地看了秦啸一眼,虽说她早就听闻皇上对程书远偏宠,但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宠法……
秦阎溯一言不发,幽冷的目光始终直勾勾地盯着南晚烟,修长的手指攥得死死的。
秦隐渊勾唇,“那我就提前感谢皇兄了,届时,期待皇兄为我们大办婚事。”
说着,他偏头看向南晚烟,笑容里噙着势在必得的意味。
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他会有机会的。
南晚烟莫名觉得心中发怵,忙不迭移开视线,低头看着桌上丰盛的菜肴。
秦啸似乎高兴了,提起筷子笑呵呵地道,“用膳用膳,朕和溯儿等了你们许久,都饿了!”
他动筷子了,其余三人也没干坐着,听话地开始用膳。
秦啸豪迈地喝了口酒,旋即往秦阎溯的碗里,夹了他爱吃的菜。
“多吃点东西,朕看你这两日都没什么胃口,特地让御膳房给你准备了你爱吃的。”
秦阎溯其实没什么心思吃饭,心情烂透了,“嗯,多谢父皇。”
秦隐渊却故意戏谑地笑笑,“皇兄,你光顾着给阎溯准备好吃的了,今日难道不是为了庆祝我定下婚事吗,啧,我果真是比不上阎溯啊。”
“边儿去!”秦啸知道他在开玩笑,狠狠瞪了他一眼,旋即又开始对秦阎溯嘘寒问暖。
南晚烟蹙眉盯着眼前的三人,总觉得说不出的诡异。
秦啸对顾墨寒未免太好了些,她能感受到,这种好不是刻意装出来的,就像从前顾墨寒对四小只那样,是出于父亲的关怀……
顾墨寒的身世,看来是真的有点问题,但先抛开这些不谈,顾墨寒与天胜素来不和,也不是同一种三观,以后要是恢复记忆,要怎么面对?
这时,秦啸抬头盯着南晚烟,看似不经意地发问。
“对了,朕听说最近,是孟姑娘在照顾太后吧?”
这些上位者,就爱明知故问。
南晚烟姿容绝艳的俏脸上波澜不惊,“回皇上的话,谈不上照顾,臣女只是做了分内之事。”
秦啸摆摆手,“哎!不必自谦,你的事情朕有所耳闻,太后前两日还跟朕说你医术厉害,她的面色也的确好了不少。”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这一身本事是跟谁学的,朕怎么从未听孟太傅提起过?”
秦隐渊面色平静地听着,秦阎溯却早就在心里有些恼了,食欲全无根本吃不下饭。
这女人处心积虑,父皇竟还能心平气和地跟她谈,难道真将她当做一家人了?
南晚烟眨巴了下眼睛,没想到秦啸这人看上去不怒自威很是霸气,结果竟然如此八卦。
她脸上的笑容依旧恬淡沉静,“太后谬赞,臣女只学了些皮毛,只是恰好能治太后的病情罢了。”
“爹爹也不是有意要隐瞒,臣女本事拙劣,他只是没往心里去。”
秦啸不以为意地摆摆手,“你们父女二人倒是如出一辙,都谦虚得很。”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爹最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