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法文书写。头道菜是奶油烤鳕鱼;然后是主菜,可以在焖野兔或是水煮牛舌中二选一;最后则是醋栗馅饼配奶油、水芹萝卜奶酪或者沙丁吐司三选一。
虽然是十分简化的法餐,但对英国人来说,绝对相当上台面。
爱丁顿坐在他们旁边。
福勒对他说:“爱丁顿教授,你今天的演讲简直太成功了,那些刚步入剑桥的新生一定欣喜于报考了数理系。”
爱丁顿穿戴得非常整齐,是一身三件套的正式西装,黑色领结很讲究地打在衬衫第一个扣子的下方,他说:“我准备在这批学生中挖掘出一等人才,就像福勒先生你那样。”
数理系是剑桥最大的系,也是最知名的一个系,学术高度和毕业生的竞争力都很强。
只是在近百年的发展中,英国数学最热衷的几何学开始渐渐降低热度,数学界已经倾向于数学分析。英国物理学也更偏重实验,不太重视正在崛起的量子理论和相对论。
当然了,就像法国能出个德布罗意,英国现在也有个不世出的天才。
福勒说:“你指的是狄拉克?”
“是的,”爱丁顿说,“虽然狄拉克不喜欢参加任何体育活动和社交活动,但他足够用功,课业成绩优秀得不像话,在剑桥没人敢说是尖子,但狄拉克却有这样的能耐。”
剑桥在学业之外,非常看重体育活动和社交成果,如果能够同时在学业和体育上做到优秀,往往才能获得最高的荣誉。可狄拉克在这两方面都很一般。
福勒说:“用功不见得成功,至少现在看不出什么。”
爱丁顿说:“那好,听说你过段时间要去哥本哈根访问交流六周,这段时间不如就把狄拉克划归到我手下管理?”
福勒摊摊手:“太可惜了,就在昨天晚上,听说李谕先生来后,狄拉克主动要求那六周求教于他。”
李谕诧异道:“剑桥从来没说过要给我安排教学工作,只是个客座教授。”
福勒说:“不仅狄拉克提出,还有卡皮察和布莱克特。仅仅六周而已,放心,我们会给您支付一个学期的薪金。”
李谕尴尬道:“开开讲座也就罢了,对于讲课和教人,我实在不擅长。”
卢瑟福刚吃完第二份水芹萝卜奶酪,擦了擦嘴:“正好练习一下,无非就是布置点作业,比搞科研简单太多。”
汤姆逊也强留道:“我算了算,先生加入皇家学会这么多年,好像只参加了不到五场例行年会……”
李谕赶忙投降:“好好好!我答应还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