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外交总长陆徵祥与美国公使芮恩施都在,李谕随即又问道:“陆总长,如果联系到美国资金,在京城开一家医学院及配套的医学院可以吗?”
当着芮恩施的面,陆徵祥只能毫不犹豫地说:“我们欢迎国际上的资金进行教育及卫生方面的投资。”
李谕说:“非常感谢。”
既然要利用洋钱,何不让协和这个项目早点落地哪。
事后,颜福庆和胡美博士在饭店招待李谕,表达感激之情。
席间,李谕说道:“希望两位博士开展一点微生物学研究,我虽然不太懂医学,不过回顾历史就能发现,西医开始发生蜕变只有短短几十年,正好对应了微生物学的发展。”
“确实,”颜福庆赞同说,“如果没有巴斯德先生以及科赫先生,恐怕整个西洋医学还在研究瘴气。”
胡美说:“记得三十年前霍乱大流行,大部分德国医学权威依旧坚持瘴气理论,抨击研究会上科赫提出的霍乱弧菌致病说。”
胡美说得已经很委婉。
当时这些医学权威甚至当众喝下了霍乱病人的粪水,扬言这股液体就像最纯净的水。
“也?”李谕纳闷了。
然后心想,他那个时代估计每个人都知道胆固醇一词,而且冠心病好歹是二十一世纪致死率排名第一的疾病。
持有这种观点最出名的就是袁克文和民国初年对国党很重要的一个日本人北一辉。
“恰巧看到罢了。”李谕笑道。
大体上就是应夔丞和洪述祖这两个二五仔想要编造点事情,从袁世凯那儿骗钱。
李谕只好说:“暗流涌动,太平盛世还早着哪。”
孙作为典型的理想主义者,是自己放弃的党权。甚至为了避嫌,他此前已经去了日本,方便宋教仁管理国党。
仅仅三天后,刺杀案就告破,两人全部落网。
但真要比较起来,两者并没有孰优孰劣一说,只能说哪个更适合国情。
——
反正西医起步确实晚,全靠微生物学和此后分子生物学等诸多学科的发展。
“如此重大的奖项本人不敢痴心妄想,”颜福庆说,“只是经手太多死亡病例后,想要减轻点心理负担。”
连老外自己都承认:“百姓一直以为医生2400年来在救死扶伤,但他们至少错了2300年。”
矛盾无法调和,二者只能选一。
德国、印度则另外选举出了一个总统作为吉祥物,即所谓的议会共和体制。
颜福庆说:“我也读了许多报道,可惜仅仅存在动物模型,深层次的机理仍旧未能研究明白。”
医院中,宋教仁已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手术前拉过于右任做了遗嘱:
“吾殆将不起,有三事奉告:一、所有在南京、北京及东京寄存之书籍,悉捐入南京图书馆。二、我本寒家,老母尚在,如我死后,请克强与公及诸故人为我照料。三、我为调和南北事费心尽力,造谣者及一班人民不知原委,每多误解,我受痛苦也是应当,死亦何悔?”
袁世凯认可这个建议,但他要见到真正的黑料才给钱。
此前的内阁选举中,国党成为了多数党,虽然没有超过多数,但宋教仁可以按照西方多数党组阁,然后多数党党魁担任总理的传统出任新一任总理。
过了几分钟,毫无意外的几声枪声响起,月台上顿时乱作一团。
日本、英国选择的是天皇作为吉祥物,称为君主立宪国。
因为就算知道有人行刺,他也一定要北上。
胡美说:“将来李院士出国,可以依靠声望再拉一波教授过来。”
李谕说:“微生物学属于先进学科,最好能从欧美请点教授。”
破案虽快,麻烦的事却才刚开始,因为后面两人的身份太特殊了。
李谕突然想到:“此前我看新闻,圣彼得堡科学院的一篇论文解释了胆固醇与冠心病的关系。”
而袁世凯想要的是有真正实权的总统制。
“走吧。”
李谕感觉脑壳疼,但自己不可能拦住他。
——宋教仁想要的是议会制,总理说了算,最起码能够制约总统袁世凯。
但疑案不疑案的不重要,关键是宋教仁的死深刻影响了民国政坛走势。
而中国这边,“瘴气”早就沦落成一个单纯的地域黑贬义词,许多文人被贬到南方,气愤之下就说几句南方遍地瘴气之类的话。
洪述祖虽然上头还有现任国务总理赵秉均,但他是直接受袁世凯领导的亲信。
真是没谁了!
同时喝下粪水的权威有20多名,结果无一例外都得了霍乱性腹泻,拉到虚脱。
需要重点关注的是杀手的上家应夔丞,以及应夔丞的上家洪述祖。
上海巡捕很重视,破案相当快,因为刺杀当天就有消息传出,此案与一个叫做武士英的杀手和他的上家应夔丞有关。
袁世凯曾想拉拢宋教仁,送了50万银圆,没想到宋教仁不是奕劻,压根不吃这一套。
可叹宋教仁至死都希望袁世凯走向共和。
“今天一个古董店老板告诉我,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