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浣翻来覆去地在箱子里找了三遍,确认U盘不在里面后,她站到了赵觉的旁边。
“我的东西是谁收拾的?”她声音清冷如霜,压抑着心底的不愉。
赵觉听到她的问题,慢悠悠地抬起头。
“苏律师,你问错人了,我不知道。要不你问问潘律师?”
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敷衍意味。
苏浣嘴角的微笑透着凉意,她转过身去问潘春:“潘律师,你知道吗?”
潘春扒拉着鼠标,没有回头,像是没听到她的话。
“刺啦——”一声,苏浣把箱子推到他的脚边,箱底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声音。
潘春这才后知后觉般地望向她,神色先是疑惑,而后仿若恍然大悟。
“苏律师,你瞧我看判决太投入了,都没注意到你来了。”
“梁主任说了,今年要再招一个实习生。你看我们所里位置实在紧缺,你这段时间恐怕办不了案子了。”
“我听从梁主任的吩咐,就先把你的位置收拾了一下。要是你哪天回来了,再搬嘛。”
潘春笑得虚伪,完全不考虑这些话有多讽刺伤人。
兢兢业业工作十年的高级律师,前脚刚被人诬陷,后脚就要为一个还没来报道的实习生腾位置。
苏浣此刻没工夫计较位置的事情,她双手抱拳,眸光如刃。
“谁收拾的?”
她语气谈不上友善,浑身都散发着不好惹的气息。
潘春拍了拍脑袋:“好像是我、小姜、张律和何律一起收的。”
“我柜子上的锁你们是怎么打开的?”
“哦,实习生一会就来报道了,楼下路边就有维修铺,我们请了个开锁的师傅把它打开了。”他用理所应当的语气道。
苏浣的眼眸彻底被愠怒点燃,她冷笑一声道。
“这些都是我的私人物品,你们动之前为什么不先经过我的同意?”
潘春不在意地笑了笑:“苏律师,这是律所,又不是你家,律所对于空间当然有支配权。”
“再说了,我们只是好心帮你挪个地,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苏浣被他的无耻气笑,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道。
“你们敢保证什么都没拿走,什么都没少么?”
话音落下,气氛霎时变得格外紧张。
潘春站了起来,他皱着眉头反倒先叫起冤。
“苏律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同事这么多年,还会偷你东西不成?”
“我们单纯就是把东西搬到纸箱里,什么东西都没拿。不信你问张律师!”
张思是所里为数不多的刑法律师,和坐在这里的婚姻法律师没有利益冲突,因此也格外受欢迎。
他的话要比其他律师更有信服力。
他听到争吵,抬起头起来,冲苏浣歉疚地挥了挥手:“苏律师,确实是我们一起搬的,没看到有人拿走东西。”
U盘是黑色的,体积又小巧,藏匿轻松,即便被人有心顺走也不是什么难事。
苏浣低估了潘春和赵觉的卑鄙,怒气冲过四肢百骸,让她的手微微发麻。
可她实在不甘心就此放弃,U盘了无踪影,她就失去了前几年的录音资料。
这对于她扭转舆论来说,极其不利。
“苏律师,你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你说出来,让大家帮你一起找呀。”姜棋嘬了一口咖啡,笑眯眯道。
苏浣轻轻瞥了她一眼,越是纯良无害的人,恐怕越是包藏祸心。
事已至此,苏浣一时之间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能抿起双唇,卷起自己的衣袖,把纸箱子拉拽到律所的角落里。
“潘律师,您这样‘乐于助人’,借个剪刀和胶带。”
苏浣微笑着摊开手掌,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潘春有些疑惑地递了过去,“撕拉”几声,苏浣把自己的箱子封了个严严实实。
“砰”地一声,苏浣把剪刀和胶带重重地放在了潘春的台上,把他吓了一跳。
“潘律师,这些还给你。”苏浣刻意拖长了尾音。
“你说得对,律所当然可以对空间行使支配权。但你别忘了,这些东西的所有权人仍然是我,没有人可以未经我的允许擅自挪动。”
“如果梁副主任有指示,请你先转告我,我会第一时间向他确认。”她睥睨着潘春那张肥肉横生的脸,说话毫不留情,“你今天的举动——”
“真的显得很没有教养。”
“你……”
潘春平日里都是受人尊敬的律师,哪里被人这样奚落过,他指着苏浣的鼻子,却被她一把挥开。
苏浣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苏律。”她即将踏入电梯,却有人在背后叫住了她。
她回头,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是律所前年新来的律师,赵月欣。
“苏律,其实……”赵月欣走近了些,神色纠结,说话也吞吞吐吐的,“其实我也觉得潘律他们有点过分。”
“今天早上他们搬你的东西的时候,我本来是想给你打电话的。还有之前他们说那些过分的话,我也认为很不礼貌。”
苏浣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