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步试探(1 / 3)

这话如雷声乍响,耳畔轰鸣一瞬,宋萝对上他审视的眼神,寒意如针,刺得她惊醒。

她仍攥着那方青竹帕子,眼角通红,盏内茶水涟漪未散,似是哽咽:“大人还是不信我吗?”

问了这么多,居然还是不信她吗?

沈洵舟挪开视线,捕快进来时并未关门,门外雨声更为清晰。

指尖轻敲桌面,那方残局又添了几枚棋子,局势逆转。

宋萝曾学过棋,以棋识人,单看这盘棋,沈洵舟的确是个心机深沉的人,棋风狠辣,步步相逼,直到对方棋子陷入绝境。

片刻沉默后,沈洵舟开了口:“姑娘误会了,并非本官不信,只是一人之词难免片面。”

宋萝盯着他:“可我的确未曾见过那人。”

掌心攥紧的衣袖微湿,这话并不是假话,她确实没见过那燕国奸细。

绣帕虽出自她手,但她从未露过面,那位大人身边有一位下属,正是情报的传递人。

沈洵舟向外看了一眼,黑子收入袖中,起身走至她身前:“宋姑娘随我过去一趟,便知那奸细说的是真是假了。”

这便是要当面对峙。

宋萝没办法拒绝,提起裙角,默默跟上去。

捕快扔给她一把伞,沈洵舟走在身前,出书房时他披了一件金纹披风,此刻被人簇拥,上方撑了四五把伞,那挡雨披肩竟是一点雨水都没沾上。

视线里那双金纹长靴渐远,宋萝撑起伞,走入雨中。

单薄绣鞋浸湿了水,又重又冰,她垂下眸,青色裙摆先前沾了泥,此时被水一冲,晕开一片土色。

那场水患似乎也是这样。

被打湿的污脏衣物,踩一下便滑腻不堪的鞋,怎么也暖不起来的手脚。

沈洵舟并未等她,直到地牢门口,方转过身。

雨势渐大,房檐上的水不住下落。

宋萝几乎全身湿透,雨将她的伞坠得偏了偏,宛如一片浮萍,她脚步未停,走上阶梯,伸手拧了拧沾水的裙摆。

一抬眼又撞上沈洵舟看过来的眼神。

心中升起几分厌烦,雨水从她长睫而落,她眨了眨眼:“大人,不走吗?”

沈洵舟移开目光,指尖转了转那枚黑子,顿了片刻。

他抬手解下披风,披到她身上。

披风过大,将她整个人都罩了进去,指尖刻意避开她脖颈处的苍白肌肤,他收回手:“走吧。”

暖意与浓烈檀香一同传过来,宋萝拢了拢身上披肩,跟着走进地牢。

地牢昏暗,入口处点了两盏灯,一间间牢房立在黑暗两侧,犹如深渊。

前方捕快腰间刀剑碰撞声响彻甬道,传来刺耳的回音。

这里很静,潮湿的空气夹杂着血腥味。

直至深处,痛苦而嘶哑的哼声响起,沈洵舟止住脚步,宋萝也跟着停下来。

捕快打开牢门,刑具上躺着一个已辨不清面目的人影,听到动静,睁开眼睛望来,浓重血渍的脸上迸发出恨意,又勾起嘴角,是一个挑衅神情。

是那燕国奸细。

他身前站着林赫,身躯大半没入阴影。

宋萝扫了一眼,微微偏头去瞧沈洵舟的神情。

他侧着脸,并未看那奸细,轻轻皱了下眉,眸中极快闪过一丝情绪,恢复了面无表情。

宋萝看清了,那情绪她再熟悉不过,母亲眼中常出现这种情绪。

那是腻烦。

此刻在地牢,面前是染血重刑的奸细,他在腻烦这种审讯?

正思索中,他忽然向她看来。

宋萝避闪不及,便与他对上了视线。

一瞬的惊慌后,她轻轻往后退了半步,装出被眼前血腥场面吓到的神情,微微偏开头。

林赫拿着长鞭,先开了口:“你说你曾在东市见过宋姑娘?”

此话掷地有声,方才沈洵舟并未移开目光,正打量着她的神情。

宋萝捏紧了手指,心跳飞快,面色如常地向那奸细看去。

虽然奸细没有见过她,但难以保证那位大人有没有和他提起过自己的存在,更不知道他会不会为了保命将自己供出去。

嘶哑声线响起,那奸细居然笑了:“是啊,青裙双髻,那日我见到的就是这位姑娘。”

宋萝轻抿了下唇,下意识攥着身上披风下摆,看向沈洵舟想开口辩解。

他已经没在看她了。

目光放在那奸细身上,指尖轻转那枚黑子,下巴微微绷紧,眼睫低垂。

一身黑袍几乎融入黑暗,如玉面颊是此刻唯一一抹亮色。

等等。

他为什么不看她?

心口一跳,宋萝直觉自己漏掉了什么,从白日绣坊再到书房试探,每时每刻他都在观察她的神情,为什么在地牢与奸细对峙的关键时刻,反而放弃观察她了。

除非,此刻对于他而言,那奸细更重要。

刚进牢房时那奸细挑衅的神情闪过,宋萝稍稍放开了衣摆。

那奸细没有告诉他们想要的讯息。

所以沈洵舟设了一个局,同时试探她与奸细两个人的局。

无论她与那奸细是否相识,亦或从未见过,在此时两人都未知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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