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与大口的同时,她没有逃,而是扬起了空掌,将那看起来没有半点攻击力的光络脑砸向了伥人的脸。 这一掌呼在伥人脸上,是只有她这种胆壮到近乎鲁莽的人才会做的事。 意外的是,那个伥人停住了,两只眼睛里的凶光夹杂着惊惧之色,没有再朝她发起攻击。 它只是直挺挺地站着,继而目不斜视地望向她身后的远处。 她察出有异,回头顺着它的视线望去。 只见远处乌泱泱地站了一大群伥人,正缓缓向她走来。 她的心又高高提起,不由分说地拔腿就逃,光络脑的尝试抛诸脑后,脑中只剩一个念头——“跑向沈无淹”。 但跑出去没多久,头先被光络脑砸中的胖伥人追了上来,与她并肩一道跑着。 甚至学着她的模样,她快跑,它更快,她转头看它,它也扭头对望,她睁大了眼珠子大叫,他也欲从眼眶里迸出眼珠子,大张着嘴、 好像是一面变了形的铜镜里映出的影子,对她所有的举动都学得丝毫不差。 前方的巷口忽然冒出一个伥人来,是个身材稍小的女子,半截袖管空荡荡地随风摆着。 她连滞都未滞,毫不犹豫地跑上前去,经过巷口时已估摸好了距离,伸出左手,朝空中使力一挥。 胖伥人学了她的动作,一拳打在巷口伥人的脑袋上,将对方打倒在地。 她又朝地上用力地补了一拳,胖伥人的拳头砸下去,把巷口伥人的脑袋都砸扁了。 场面过于血腥,一阵寒栗从周身遍过,她不再逗留,抬脚又跑。 一路上再遇到伥人,均用上这个方法解决了。 等跑到沈无淹身边时,她才发现他面对的不是什么巨大的怪物,而是最中间有一个身量远高于常人的伥人,其他数十只伥人叠罗汉一般,以非常诡异的方式缠在它身上。 沈无淹削落的圆疙瘩是伥人的脑袋,等到中间的巨伥发现有伥人没用时,就会将那具伥人丢弃,随手再补上一只伥人。 沈无淹试过跳到巨伥身上去斩它的头颅,但由于它身子周围全挂满了伥人,几乎没有下手的时机。 他与巨伥鏖战多时,力有不逮,又赫然听得李及双叫住他,回头一看,只见她身边站着一个伥人,几乎是噩梦的显现了。 他指节一紧,提剑便刺,李及双侧身闪避,那伥人也往反方向躲去,最终还是在他的剑下身首分离了。 身后的巨伥缓步上前,他脚底利落,护住她一面后撤一面问有没有受伤。 她忙道没有,看清了巨伥的面目,白眼獠牙,皮如龟裂,面带狞色,有些儿像泡肿的二足蟾,更丑陋、更凶残。 她迅速在掌中结了一个光络脑,对他道:“我知道怎么对付伥人了,但我需要靠近它的头。” “如何对付?”他问,并无半点讶异。 “时间不多,你先带我靠过去,过后与你细说。” 他朗声应下,迅疾半蹲下身子:“我背着你。” 她攀上去,他身形一缩一弹,就背着她跃上了屋顶。 巨伥见他要跑,发起怒来,陡然一吼,大步而来。 她心道这巨伥不比一般,稳妥起见,又扯了光点,在光络脑上加固了一圈。 “可以了,我需要用左手靠近它。”她道,右手往前圈紧了他的左肩。 沈无淹不再后撤,看准巨伥已来到屋檐下,喝了一声“起!”纵身蹬腿,极近地从巨伥脑后跃下。 李及双屏声静气地扬手等着,飞身而落的速度远比她预料得要快,最后还是估算错了距离,没能既准又狠地将光络脑罩在巨伥脑袋上。 光络脑仍在手中,但那巨伥忽地发起狂来,虎吼着,横摇着身子,甩下了身上的伥人。 被甩落的伥人无头苍蝇般四散奔离,有的甚至不管不顾地往屋墙和院落上撞去。 土垣逐的薄墙被撞出几个大坑,屋里传来一阵阵尖叫声。 “不好了,伥人要是撞破墙就糟了。”杨名不知何时也赶到了,在屋顶上急得跺脚。 李及双拉住沈无淹,急切道:“我们再试一次。” 沈无淹应了一声“好”,又踏步飞身上了屋顶。 他不知道李及双要做什么,更不确定她的方法是否有效,全凭着一腔信任。 这一次,他们几乎是贴着巨伥落了下来,但仍旧失手了。 她气得咬牙,全怪自己,最笨就是这副身手,在关键时刻一点用处都没有。 甫一落地,巨伥旋身来击,沈无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