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着他最爱的娇娘模样,朝他望去:“裴郎今日可来晚了。” 她扭头轻斥,红唇微抿,一颦一笑皆透着恰到好处的柔媚。 裴知温柔一笑,好脾气地哄道:“玉娘莫恼,今日有事缠身,故来得晚了些。” “当真?”柳玉儿对镜自怜道:“我这落花般之年岁自是不敢劳烦裴郎日日将我记挂在心上。” 她自镜中看着他的文人面庞,媚眼轻抛,风韵不可言说。 裴知最是爱她这副暗自怨念又直言娇羞的模样,环住她连连赔罪:“玉娘莫气,怪我来迟,当真是该死。” 柳玉儿轻嗤,挣开他的怀抱,转头给了他一巴掌,笑道:“确实该死。” 裴知还未发觉左脸紫了一片,仍想追上前抱住她。 柳玉儿娇笑着掩唇跑开,斜倚窗边,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晕眩晃荡地原地转圈,拍掌叫好。 半炷香后,她跪地冷眼瞧着裴知白玉一般的干净面容,挑起他的下巴,眉心微蹙:“这世间怎会有如你这般生得白净却又生性风流之人,怪哉,怪哉。” 她轻点他的眉心,嗓音蛊惑:“好好做一场梦吧,裴郎。” 柳玉儿扯了素罗帔子扔在他怀中,淡淡的迷香瞬间被他吸入鼻内,由他所主导的美梦渐渐控制住他所有噩梦。 柳玉儿抬眼扫向墙后,轻唤道:“三郎,出来吧。” 苏言止携着颜如玉翻墙而入,谢道:“多谢柳娘子帮忙制住他。” “无妨,小事罢了,制住他易如反掌。” 柳玉儿绕过他,看向他身侧的颜如玉,轻笑道:“这是谁家郎君,生得这般俊俏?” 苏言止看向颜如玉,笑得有些不怀好意道:“颜家大郎。” 柳玉儿仅讶异了一秒随即又了然道:“难怪,难怪。” 苏言止推他上前:“他这人一贯会讨娘子欢心,柳娘子便拿他消遣会儿时间,我去去便来。” 颜如玉心中暗骂,面上却依旧笑意不减:“陪柳娘子消磨时间,是某之荣幸。” 屋内,苏言止摘下裴知蹀躞带上的香囊,放在鼻下仔细嗅了嗅,确认无误后又小心地将香囊按照原样重新挂回他腰间的蹀躞带上。 他在裴知身周点燃一炷迷香,盘腿而坐,一字一句地轻声地问道:“你可识得裴知?” 裴知沉缓地往外吐字:“识,得……” 尾音悠长连绵,似讲了一段不可言说的故事。 苏言止轻按住他的颈侧,屏息静坐片刻,又继续问道:“你可识得柳玉儿?” “识得。” 这次他回答的利落而干脆。 苏言止不言,等了片刻见他仍旧未再多说一字,紧张道:“你可识得米山?” 裴知心跳陡然加快,眼皮颤动,显示出即将跳脱出梦境的征兆。 苏言止迅速收起迷香,撤至门后。 “……” 裴知没有醒,良久,他道:“识,得。” 苏言止悄声退至颜如玉身侧,同柳玉儿打了个手势便同颜如玉一起翻向墙后。 柳玉儿快步进屋,扶起即将转醒的裴知,柔声唤道:“裴郎,裴郎……” “头为何这般痛?”裴知茫然地看着她,额间聚了不少冷汗。 “裴郎方才小睡了会儿。” 柳玉儿随口敷衍了一句便拉着他往外走:“我瞧裴郎似是受了风寒,速去找个医师瞧瞧吧,莫要累得我也病一场。” “玉娘!” 裴知本就十分晕沉,自然推不开柳玉娘死死抵住的门,他望向墙角被压弯的花草,勾唇一笑,故作伤心道:“玉娘,我改日再来看你。” 待话音落了又落,他才依依不舍般地慢慢向外走。 门外,颜如玉佯装自然地迎面向他走去,他晃荡着方从旁人手中买来的半壶酒,揽住裴知的肩膀:“裴郎君,来来来,一同吃酒啊!” 裴知顺从地跟着他一路到了柳南月处,陪着他听了半个时辰的琵琶曲,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甚至还贴心地替他倒酒。 “裴郎君,年方几何?”“二十。” “家中可有兄弟姊妹?”“没有。” “可有妻儿?”“没有。” “可有欢喜之人?”“有。” “她,是何模样?”“不如颜郎君貌美。” “咳咳咳,裴郎君说笑了。” “……” 颜如玉敲了数次食案,苏言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