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萧旖怜将香囊递给老医师道:“烦请医师看看,这是何香料。” 老医师掸了掸落在柏慎亘衣袍上的香料粉末,自怀中摸出一块十分干净帕子,包住香囊,看了一眼道:“怪哉,怪哉。” 萧旖怜擦了擦鼻尖沾上的香料粉末,问道:“哪里怪?” “怪就怪在,”老医师拈起些微香料,放在鼻下仔细嗅了嗅,摇头道:“某不知这是何香料。” “罢了,”萧旖旎看向他空荡荡的身后,眉头轻蹙:“其他医师呢?为何都不见人影了?” “嗬,他们?”老医师嗤笑着摆了摆手道:“自叹医师不精,打道回府喽。” “哦?竟是如此?”萧旖怜十分惋惜地瞅了柏慎亘一眼,接过老医师手中的香囊,郑重道:“医师莫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速去诊治木娘吧。” 她说着便要将老医师往屋内请,老医师连忙摆手后退道:“不不不,某不能进这间屋子,小娘子不必担心,屋内那位夫人自会有人诊治。” 萧旖怜担心道:“是哪位高人?医术可比得过您?” “这,”老医师一时语塞,假笑着为难道:“他应是算不得高人,医术嘛,自然也不能够同我相比,不过……。” 他十分违心的赞叹了一句:“若论解毒之术,鲜少有人能胜过他,小娘子尽可放宽心。” “哦,”萧旖怜拖长尾音,感叹了一声道:“既然医师之解毒之术不如他,那只顾医治柏郎君便好。” 老医师猛吸一口道:“你……” “声声,”苏言止及时打断两人的对话,抬手擦去萧旖怜鼻尖未擦净的香料粉末,笑了笑,摊开右手道:“我可以看看这香囊吗?” “咳咳,嗯,”萧旖怜慌张地伸出左手又促然收回,递上右手上的香囊,摸了摸鼻尖道:“苏少卿,你看吧。” “苏,少卿?”苏言止双眉齐挑,连同她递香囊的右手一起抓住,不悦道:“萧,娘子,当真是客气。” “咳咳,”一旁的周默染皱眉审视着他们,片刻后,了然一笑:“吵架了。” 萧旖怜用力拽回自己的手,冲着周默染呵呵一笑:“柏郎君这便交由三兄与苏,苏少卿照看,我去一趟群贤坊。” 她匆匆与苏言止擦肩而过,内心纠结了一番后,又停下脚步,转头解释道:“没,没吵架。” 周默染闻声,回头望去,却只见得长廊转角处的一抹绿色裙摆。 他看向苏言止,见他点头“嗯,”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敛下眼帘,低头笑而不语。 群贤坊,容家。 容若礼正双手撑着下巴,坐在台阶上看米山练武,一听萧旖怜来了,立马从台阶上弹跳了起来,穿过米山高高抡起,正要往下劈的长枪,奔向门口。 米山一惊,抡起的长枪猛地一钝,然后倒向身后,连带着他整个人一起摔进了草坪中。 “砰!” 容若礼脚步一顿,僵着身子回头望了一眼,见只是米山摔倒了,松了口气,继续跑向萧旖怜。 萧旖怜遥遥望向米山,久远的记忆忽地悉数涌上心头,她下意识地将香囊藏到了身后。 容若礼见她一副出神的模样,盯着她的脸,左右看了看,问道:“声声,你怎么了?” “我,”萧旖怜愣了愣,随即又弯了弯唇角道:“无事,今日得了个稀奇玩意,拿来让你瞧瞧。” “是什么?”容若礼探头看向她身后,伸手去碰她手中的香囊。 萧旖怜望着站在不远处的米山,攥紧了香囊,有些紧张道:“阿默,我想去你屋中歇会儿。” 容若礼摸到她手侧的汗,误以为她是行路累了,当即收回手,迎着她往自己房间走,笑道:“正巧我昨日作了幅画,也想拿给你看。” 路过米山时,他低着头十分恭顺地向萧旖怜行了一礼,唤了声萧娘子。 萧旖怜微微点了下头,假装不识道:“阿默,这位是?” 容若礼走上前,踮起脚拔掉一根落在米山发间的草,捡起草坪中的长枪,放回他手中,拍了拍他的胳膊道:“他是米山,前几日方从战场回来,你可能不大记得了,他从前可是常帮我们欺负坏人呢。” 萧旖怜客气道:“米将军。” 米山握紧长枪,低头道:“萧娘子说笑了,某只是一介军汉而已。” 萧旖怜望着那杆笔挺的长枪,忽而浅浅一笑,想起了许多从前的日子,她抬头看向他,眉眼弯弯道:“不是说笑,从前瞧你惩恶扬善时,便觉得你以后该是个好将军。” 米山不敢直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