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救不了你们,你们便去做一对亡命夫妇吧。” “你,”隐冬怒气冲冲地走上前,拔刀相对道:“莫要胡言。” “隐冬!” 柏慎亘高声斥道:“不可对医师无礼。” “是!”隐冬收起刀,不情不愿地对宋省仁行了一礼,扯过柏慎亘手中的胡饼,匆匆嚼了两口便直接吞下道:“饼凉了,郎君吃不得。” “无礼小儿,”宋省仁扑哧一笑,拿起一块巨胜奴递到他嘴边道:“你既有情义,便快些试毒,柏夫人时间不多了。” “你!”隐冬忍下怒气,横眉竖眼地对着他,咯吱咯吱地嚼着巨胜奴,仿佛要将牙齿嚼碎一般。 “看来这也无毒,”宋省仁走到第五个婢女面前,拎起茶壶倒了杯茶递给他道:“吃些茶,莫要噎死了。” 隐冬冷着脸接过那杯可能有毒的茶,一饮而尽道:“医师不必担心,我便是噎死了,也不会劳烦您。” 宋省仁勾了勾嘴角,意味深长道:“你怕是没有机会噎死了。” 隐冬忽地一阵耳鸣,只觉视线逐渐变得模糊起来,他激动地扶住柏慎亘的肩膀,摇摇晃晃道:“这茶有毒……” 方一说完,他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隐冬!”柏慎亘扶住他,见他已经失去意识,便将他扛进了房中,安置在一旁的弥勒榻上。 宋省仁诊完脉后,点了点头道:“他确是中毒了。” 他拿出一个空瓷瓶,将茶壶中的茶尽数倒入瓷瓶中,收了起来,然后又对着柏慎亘招手道:“你再尝尝这玉露团有没有毒。” “好,”柏慎亘咬下半块玉露团,未感觉到身体有任何异样,便将另半块也吃了下去,对他道:“看来这玉露团无毒。” “不,”宋省仁盯着他的嘴唇,摇头道:“你唇色已然发紫,似有中毒迹象。” 他捏住他的腕间,叹息道:“你也中毒了。” 柏慎亘皱眉道:“为何我感觉身体并无异样?” 宋省仁倒出一颗白色药丸,递给他道:“你们三人所中之毒皆不相同,你先服下这颗百草丸,它可暂时抑制住你体内毒素,至于如何解毒,我得回去研究一下这茶和玉露团,才能想出对症之法子。” 他用帕子包起盘中剩下的三块玉露团,往屋内看了一眼道:“放心,你们还能再撑三日,后日我来替你们解毒,不过在此期间,你们定要万分小心,切不可再中其他毒。” “是,”柏慎亘将钱袋递到他手中,恭敬道:“麻烦医师了。” 宋省仁摇了摇头,将钱袋推回他手中,捋了捋长胡子道:“不必如此,某来此只是为了还你兄长一个恩情,若是钱能使某治病救人,某那破屋怕是早便让人踏破了门槛去。” “你好好保着你这条命,等着某来治便是。” 他拔起松松垮垮地鞋跟,转身离去,只一瞬便不见了身影。 柏慎亘望着扬起的尘土,心中生出了些许惧意,他看向风儿,沉声问道:“这是在何处请来之医师?” 风儿抬起头,盯着他的衣袍,支支吾吾道:“他是,是在庖屋偷酒吃,想是前日主人大婚之时偷溜进府,但他说他是医师,婢子一着急便将他领来了。” “省是无常醒,仁是不医人。” 柏慎亘望着他离开的方向,低语道:“竟是他,鬼医宋省仁。” “木娘!”萧旖怜领着一众医师,跑向柏慎亘,着急道:“木娘,她……” 柏慎亘震惊地看着她身后看不到尾医师们,发愣道:“木娘,她……” 萧旖怜见他一副呆了的模样,不再与他多说,走向屋内,指挥着医师前去医治柳青莲。 “等等,”柏慎亘拦在屋前,温声道:“木娘无碍,萧娘子不必担心,让这些医师们回去吧。” “当真?”萧旖怜踮起脚往屋内看去,只见一个男人躺在弥勒榻上,唇色乌紫,面色发青,她蹙眉道:“中毒之人不是木娘?” 柏慎亘如实道:“木娘确是中毒了,不过……” 萧旖怜方听完前半句便大力撞开了他,跑到了柳青莲的床榻前。 她探了探柳青莲微弱的鼻息,心跳仿佛暂停了一瞬,泪眼朦胧地抽噎道:“木娘……木娘……究竟是何人下毒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