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权势,倘若宓妃再升至贵妃之位,只会?更易让人攀附,宓妃受宠,焉知皇上不会?因此?,而爱屋及乌。
难不成,她当真要败于宓妃之手吗!
……
皇后旧疾发作,六宫事务交由贤妃操持,六宫嫔妃不必去坤宁宫问安,各宫人对此?都有?所疑,昨日罗常在生产,皇后娘娘分明还在缈云坞主持大局,怎么一夜时间就旧疾发作,闭门?不出了,然仅心中有?疑,没?人敢去多问。
永和宫
明裳正在喝羹汤,得知此?信,手中的汤勺倏忽从手中掉落到瓷碗中,她眸色微凝,无心再饮,让宫人将羹汤端出去,心下沉沉,怎会?如此?巧合,皇后第二日毫无征兆地旧疾发作,除却那位的意思,明裳想不出别的原因。
后宫中事,皇上想查,没?人能瞒得过。
珠帘掀开,月香从外面进来,她怀中捧着从内务府拿的络子?。春日尚寒,明裳整日待在殿里,见不得风,闲来无事,便想给两?个孩子?打祈福的络子?。
月香放去床案,挑出要用的金线递给娘娘,内务府大总管待永和宫的人无不恭敬,送来的线缕皆是上乘之品。
她俯身为主子?垫好引枕,想起一事,随口道:“奴婢方才?回宫时,又有?别的主子?打探娘娘的身子?可?否妥当,问奴婢娘娘可?有?闲暇让她们到永和宫探望。”
提到这件事,月香就有?些恼火,以往不见她们对娘娘有?多殷勤,娘娘位低时,也不见有?人为娘娘说话,而今见娘娘生下皇子?,就巴巴地凑过来,不是趋炎附势还能是什么。
她咕哝道:“娘娘如今要静养,她们过来反而扰了娘娘清净。”
明裳如何不知,那些人无非是见她得势,又有?皇嗣,便要寻求于日后的庇护。
这些事,她她现?在也不愿去想,待养好身子?再去烦心吧。
……
春日匆匆,时至暑夏。
这日,李怀修处理过政事,去了永和宫看那女?子?。
他进殿时,里面有?说有?笑。
李怀修抬手示意,没?让人进去通禀,他一手背于身后,绕过屏风,内殿里,那女?子?正半倚着身子?,纤细的指尖儿挑着金线,她似乎很喜欢打络子?,又快又好,伺候她的宫女?几?乎跟不上她的动作。
他转了转扳指,跨进内殿。
一番动静,终于引得那女?子?注意。
宫人们忙屈身福礼,明裳身子?不便,只坐直了,眼眸弯如弦月,“皇上快来看臣妾给两?个孩子?做的平安结。待臣妾打好了,挂到床头,佑他们平安顺遂。”
李怀修见她一脸喜悦,抬步走过去看,伺候的宫人无声退下,他到床榻边,坐到这人身侧。
这女?子?一双手灵活,打得络子?确实?不输于宫中绣娘。他不由想起这人将她打的络子?还送过景和宝珠,甚至也送给了张嫔,李怀修眼光淡下来,不咸不淡地问她,“这是做给安儿的?”
永安是李怀修赐给她们女?儿的封号,取一世永安之意。原本李怀修想给他们女?儿取更为华贵的册封,但这女?子?与她说,不求荣华富贵,只愿女?儿一世永安,顺遂无虞。
李怀修便遂了她的心思,取字永安,乳名安儿。轮到取他们儿子的名字时,这女子也弄这些歪道理,要唤他们儿子?穗儿,说什么取岁岁长安之意,永安尚可?,但要用“穗儿”此?名,李怀修坚决不能忍了,矢口否决,两?人争执不下,故而到现在还未给他们儿子取出名字。
明裳毫无察觉男人又一次变化的脸色,还在兴致勃勃地摆弄发问,“臣妾拆又编,全不觉得满意,直到手中这一个觉得尚可?,皇上瞧瞧如何?”
“臣妾可?是心灵手巧?”
心灵手巧?
李怀修眼一眯,便伸手掐住那女?子?的小脸,拉下脸,语气?凉飕飕的,“你就会?对旁人心灵手巧?”
男人脸色有些吓人。
明裳那张脸都要被掐红了,极为无辜,含糊不清地咕哝道:“黄胖快放猜臣妾……”
委实?可?爱。
李怀修想笑,又忍住不让这人得寸进尺,多捏了一把,放下手。
听那女?子?又道:“这不是别人啊,安儿和穗儿不都是皇上的孩子?嘛!”
李怀修骤然黑脸,“虞明裳,朕警告你,朕的儿子?绝不准唤这个名字。”
明裳“哦”了声,可?听不改,她觑着男人脸色,忽然意识到什么,眸子?一转,蹭蹭身子?,环住男人的后颈,娇声,“臣妾明白了。”
“皇上是嫉妒两?个孩子?都有?臣妾亲手打的平安结,而皇上没?有?。”
李怀修拧眉,推开她的脸,“胡说,朕堂堂一国?之君,为何要你的络子??”
明裳下巴垫到男人手心,脸蛋殷红如霞,“因为是臣妾亲手打的,有?臣妾的一片心意,皇上也想要!”
“呵!”李怀修嗤笑,斜睨她一眼,“别给自己脸上贴金。”
话虽如此?,却没?再推开怀中女?子?,他搂着人,没?再理会?她手中摆弄的东西,问她身子?可?好些了?其实?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