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吃个早餐,呛了一回又一回,头痛身热仿佛都好了点。
不过最后出门前,妈妈和哥哥不约而同地问她:“为什么突然想买车?”
其实说这话前,她只是不想再被奇奇怪怪的陌生人派车来接送她,不管存的什么心思,她都不太舒服。
但虞宝意不可能告诉哥哥,更不可能告诉妈妈,打个哈哈,脚底抹油地溜了。
今天拍摄内容是在一栋大厦内闯关,香港特色的风土人情会穿插在关卡中,娓娓道出。
节目组租用了大厦不连续的十二层,包括顶层。
为了不打扰普通上班族,部分游戏拍摄地定在消防通道中,大几十人的团队,在狭小的楼梯间里人挤人话赶话,耳边仿佛围绕了上百只苍蝇,虞宝意感觉自己快窒息了。
基础的工作人员调度不该总制片开口,她忙不迭躲到外面走廊透气,捏了捏喉咙,尝试咽口水,针扎穿皮肉的痛。
仔细算算日子,香港篇,也是节目最后一个城市的拍摄。
终于快结束了。
虞宝意掏出手机,亮屏后,沈景程几十条消息映入眼帘。
她看得不认真,无非围绕道歉、愧疚、冲动等字眼的轱辘话,滑到最后,却意外地顿住。
沈景程:「我认识到错误了,保证不会再犯,也不会为了应酬忽视你的感受。不管你原不原谅我,今晚我会去拜访伯父伯母,再次争取他们的认可。」
「我真的很爱你,Bowie。」
他发来张图,点开,一份电子合同。
已经签名了,龙飞凤舞的,她只能看回合同开头。
甲方乙方分别是霍氏集团和景途建筑公司,底下盖有公章。
看起来,总算心愿达成。
她没有高看自己,以为昨天晚上的“好话”起了作用。
事实上,她只是借沈景程之名拒绝那人无缘由的好意,随口一提,也不认为霍邵澎会选择沈景程作为合作伙伴。
无别。
沈景程资格不够。
想到这,虞宝意预感大为不妙,但一时不好打破沈景程的美梦。
她暂时没回复男友,转而拨出另一个电话。
响了二十秒,慢吞吞地接通。
“睡醒了?”虞宝意说的普通话。
对方的声音懒洋洋:“宝意小姐,扰人清梦啊?”
“还有两天,最多三天,他们就从香港回去了。”虞宝意没兴致和他拐弯抹角,“有宋青可,节目后面的事应该不需要我再跟,我的假条可以批了吗?”
扬声器传出与被褥摩擦的窸窣声,秦书远说话还带有刚睡醒的鼻音:“假条,还是辞职信?”
虞宝意心沉了半沉。
她轻咳两下,尽管周围没人,还是掩唇并放轻声音:“如果最后是辞职信,我也得把年假放完。”
“小意,我们好几年朋友了,一定要闹成这样?”
“你搞清楚。”虞宝意平声静气,一字一顿,“我闹了吗?”
良久沉默。
她脊背贴着走廊白墙,后脑勺靠在上面,标致的桃花眸水亮,倒映出天花板没有任何装饰的白茫。
“远哥,总归你才是天行的老板,我没有资格反对你什么,或者用什么人。”
目前为止,虞宝意还是维持着作为朋友的体面,“但我待得不高兴了,得有权利离开吧?”
“哪儿又让你不高兴了?”秦书远口吻不悦,回呛道,“你拿着天行的顶薪,做什么节目,怎么做,不都听你的?你经验丰富,我就让青可练练手——”
“她的练手和你的练手是不是不太一样?”
虞宝意又咳了几声,呼吸有点急促,“我不介意带新人,文殷不也在我组里?她才是第一次做节目的新人。之前你可是硬塞了一个A+综艺给宋青可,扑得跑了几个赞助商,这回你还要默认她越级干我的事对接我的人,秦书远,别把我当傻子耍。”
秦书远长叹一声:“小意,她性格——”
“不用说了。”虞宝意累极,“一个月后再见吧,有机会的话。”
话音刚落,她干脆挂断。
举手机那条胳膊无力垂下,缓过几口气后,虞宝意揉了下僵硬的肩颈,混杂着喘息的咳嗽声在幽静冗长的走廊中一下下响起,听得心口发紧。
她一抹额头,薄薄一层虚汗,微热。
快中午了,还没传来消息,估计里头进度缓慢。
正预备回去,虞宝意刚迈步,身体骤然一顿,若有所思地转头。
她鼻子今早就没通过,但刚刚情绪波动下,有短暂时间能闻到大厦内部干冷的中央空调味道,以及……
虞宝意不说话,静静等待。
等走廊深处拐角那人走出。
一息时间,墙后飘出的烟雾被撞散,一人西装革履,从容踱步出现。
她微微张唇,深吸一口气,才能把肺部沉闷的浊气泵出。
“霍生,偷听可不是君子所为。”
“意外。”霍邵澎不见一丝局促,将烟掐灭在砂石缸里,“刚结束采访。”
“霍生、霍生……”
虞宝意听到更远一点仓促的呼唤,霍邵澎却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