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也是无碍的。”
江奉容只轻笑一声,道:“走罢,前边还?有好一段路呢。”
芸青不敢再胡言,点点头之后?便跟上了她的步子。
虽说方才江奉容在谢行玉面前说只余下几步路便能到祭奠之处,但实则并非如此。
余下的路程,江奉容与芸青二人?却是走了近乎半个时辰才走完。
她来时脚步匆忙,几乎不曾有停下来歇息的时候,可等?到当真行至那?低矮的坟堆附近,她却下意识放慢了脚步。
因着经?年不曾有人?来清扫,此处早已长满了杂草,倘若不是那?斑驳的无字石碑还?屹立着,恐怕寻着那?坟的所在都要费些时间。
既是到了,江奉容也并未再耽误,而是从?竹篮中拿出一把小铲,利索地开始清理杂草。
芸青也连忙帮衬着干起活来。
不知过了多久,总算将周遭杂草清理干净,便又将水果点心一一摆上,而后?点了香,将带来的那?些纸钱之类尽数烧作了灰烬。
等?这些事尽数做完了,江奉容才终于有时间站在那?座坟面前,与葬在里间的二人?说说话。
她看着那?座低矮的坟,竭力回想着江遂与赵文婴二人?的模样,可惜不论是他们的样貌还?是声音,于她而言,都仿佛只存在极为久远的过去。
早已模糊不清了。
她沉默着,心下忽地一阵酸涩,她张了张嘴,终于开口道:“父亲,母亲,我?要成婚了。”
周遭除却风掠过树叶的声响,便再听不到旁的声音。
那?座低矮的坟不会给她任何?回应。
江奉容便自顾自地接着道:“他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他像你们一样,也是我?们楚国的将军,年纪轻轻就立下不少功绩,亦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他今日遇上了一些事,所以?不曾来见你们,等?来了寻了机会,我?便将他带来给你们瞧一瞧。”
她细碎地与他们聊着,几乎是想到了什么?便与他们说些什么?,就仿佛将他们当作多年未见的好友一般倾诉。
芸青站在不远处安静地等?着,她知晓江奉容与父母双亲这样多年未见,定然有许多话要与他们说,所以?自觉地不曾打扰。
只是江奉容却也不曾让她等?太久。
她将想说的话说完之后?便转身?向芸青道:“走罢,我?们回去。”
芸青愣住,“小姐与老?爷夫人?十年未见,不多再说说话么??”
江奉容道:“从?前在宫中,自然是有诸多不便之处,可如今出了宫,再想见他们直接来便是,无需再有这么?多顾虑了。”
芸青细想,倒也是这个道理,于是点头道:“对,往后?小姐什么?时候想来都可以?!”
“嗯嗯。”江奉容被她认真的样子逗笑,又抬眼看了一眼天色,见天边一抹暗色渐渐临近,心下不由?担忧,道:“今日还?是先回去罢,眼瞧着天色便要暗下来了,不知是不是要下雨。”
芸青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也不由?变了脸色,“瞧着确实有几分不对。”
可她还?记着谢行玉的话,又有几分迟疑道:“我?们现在便要走么??谢将军送那?阿嫣姑娘离开之时曾说会回来的,可要再等?一等?他?”
来时谢家的马车是将她们二人?送到了临近祭奠的所在,只需走上一段路自然不算大事。
可此时回去若要让她们从?此处靠着一双腿走回江府,那?即便是走上一天一夜也未必是能到得了的,所以?芸青神色有些迟疑。
“先动身?吧。”江奉容却并未纠结,“此处下山唯有一条路,他若是要来,亦是顺着这条路从?山下而来,我?们此时动身?下山,自然能与他遇上的。”
如此,芸青便也不再多说什么?,收拾了东西便与江奉容一道往沿着来时的山路往山脚方向而去。
因着天色愈发暗沉,有山雨欲来的征兆,主仆二人?都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即便知晓无法当真靠脚程走回江府,可若能在下雨之前离开这座山林,也至少安全几分。
若能行至闹市,或许还?能租一辆马车回江府,那?便再好不过。
时至此刻,江奉容也实在无法将所有希望都寄托于谢行玉身?上。
就在二人?行色匆匆地往山下赶去之际,却有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临近,因着二人?只顾着赶路,周遭风声拂过林中枝叶,发出的猎猎声响亦是有几分刺耳,所以?二人?皆是不曾发觉那?脚步声响。
直至二人?绕过一处蜿蜒的小道时,才同那?穿了一身?灰布短衣的男子遇上,那?男子腰间别了把短刀,手中还?拿着半坛子酒,正一边喝着一边摇摇晃晃地沿着山路往上走。
瞧见江奉容芸青二人?的一瞬,那?男子的眼神分毫不曾避讳地落在了她的身?上,仿佛带着欲望的目光从?她身?上扫过,嘴里还?不住发出一些古怪声响。
这让江奉容浑身?皆是有些不自在。
芸青心底亦是极为恐慌,她拉着江奉容的手,想着尽可能快些离开此处。
可到底还?是被那?面容粗犷的男子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