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
江奉容原本?要跟着一同前去,想着看看是否有可以?帮忙的地儿,可不想却被谢行玉拉住,“不必管她,这只是小毛病罢了,等?吐干净了便好了。”
江奉容叹了口气,却还?是看向一旁芸青,道:“芸青,你倒杯水端去给阿嫣姑娘,让她漱漱口,祛祛嘴里的苦味也是好的。”
芸青应着,用那?茶盏倒了杯水,而后?端着水下了马车。
马车的帘子落下,便将外头那?听起来有几分刺耳的声音隔绝在了外边。
但这份安静却也并未持续太久,不消多时,雁儿便将帘子掀开,搀着看起来面色更是苍白得彻底的阿嫣上了马车,芸青亦是紧随其后?上了马车。
她一上马车,便先是向江奉容与谢行玉道了歉,“将军,江姐姐,实在对不起,我?影响到你们兴致了。”
谢行玉没说话,江奉容却叹了口气道:“怎地还?说这种话,你的身?子是最?要紧的,现在感觉如何?了,可好些了?”
阿嫣连忙点头道:“现在已经?好多了。”
可江奉容瞧她脸色分明比方才还?苍白许多,与自己说话的气力都仿佛只是强撑起来的,心下不免有几分迟疑,“当真?”
“当真!”阿嫣好似是担心她不相信自己,连忙直起了腰身?,看起来确实是多了几分精气神。
谢行玉看了她一眼,道:“既然她都说没事了,阿容,咱们动身?吧,莫要误了时辰。”
江奉容犹豫片刻,想起今日是要去父亲与母亲坟前祭奠的,确实不能耽误,便只能点了头。
如此,谢行玉向那?谢星吩咐一句,马车便摇摇晃晃地继续沿着山路行驶。
之后?一路上,江奉容的目光时不时地便落在阿嫣身?上,担心她身?子再有不适。
谢行玉却仿佛是浑然不在意的,偶尔目光落在她身?上也会很快移开,但心底到底是否当真全然不在意,却只有他自己才知晓了。
这山底的路其实还?不算太难走,越往山顶方向去,那?山路才越发颠簸陡峭。
阿嫣吐过那?一番确实是不曾再吐了,可是这面色却依旧惨白得吓人?,就连嘴唇,也并无一点血色,实在不像是已经?无碍的样子。
江奉容这般看着,实在有些放心不下,正想着莫不如让人?先将阿嫣送回去,寻个大夫也好,好生?歇息一番也罢,总好过继续这般折腾。
她身?子看起来实在柔弱,再这般熬下去,如何?能撑得住?
可不等?她开口说出心中想法,阿嫣便好似支撑不住一般闭上眼眸,瞧着竟是要晕倒在地,雁儿吓的慌忙要去搀扶她。
但阿嫣倒地的前一瞬,却已经?被一双有力的男子手臂揽入怀中,正是谢行玉。
周遭的人?还?不曾回过神来,他便已经?动作轻缓地将人?好生?放下,而后?看向江奉容,神色歉疚道:“阿容,我?恐怕得先带她去瞧瞧大夫。”
此时的阿嫣双眸紧闭,唇色惨白,任凭是谁也不敢再说她身?子已是无恙。
人?命关天,哪怕谢行玉与江奉容不过两月便要成婚,哪怕今日是这么?多年来江奉容第一回 去拜祭父亲与母亲,哪怕谢行玉曾经?不止一次地对阿嫣表现出极为厌烦的模样来。
哪怕江奉容此时心底也有些古怪地异样情绪。
可她依旧什么?也不能说,甚至不能迟疑,否则便是她的过错了。
所以?她只道:“好,此处距离那?儿也不过只有几步路而已,你就先送阿嫣姑娘回去,给她寻个大夫瞧瞧罢。”
说罢,江奉容起身?便要下马车,可谢行玉却叫住她,“阿容,今日实在是抱歉,我?亦是不曾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她的死活我?并不在意,可她若是当真出了事,传闻出去,对我?,对谢府都极为不利,所以?我?……”
谢行玉的话还?不曾说完,江奉容便直接点头道:“我?知道。”
“谢朝,我?相信你。”
谢行玉仿佛松了口气,又认真道:“等?我?将她送回去,便再来寻你。”
江奉容弯了弯唇,应道:“好。”
江奉容与芸青下了马车,便沿着山路继续往山林深处而去,那?马车在原地稍稍等?了片刻才调转了马头一路往山脚方向驶去,不消多时,便已瞧不见那?马车的踪影。
芸青跟在江奉容身?后?,却时不时回头往那?马车离开的方向瞧去,等?那?马车当真消失与蜿蜒的山路之中,她才颇为不满地开了口,“那?位阿嫣姑娘实在是麻烦,既然知晓自己身?子不好,何?必又非要跟着一同来?偏偏在半道上晕倒,竟像是故意的!”
江奉容沉默片刻,道:“瞧她那?模样是当真难受,便是别有心思,也不值当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
原本?她其实也并非不曾带着几分恶意来思忖这事,觉得阿嫣或许存了别的念头,毕竟江奉容也并非如同谢嘉莹一般被家中人?娇养着长大,而是在宫中见惯那?些尔虞我?诈之人?,自然不可能将这世上之人?都当作心思纯善之辈。
只是那?阿嫣不同。
她是救过谢行玉之人?,所以?江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