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自己的小儿子星夜兼程,赶到府城,原本以为儿子半夜三更赶回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没想到儿子带来了一个毫不起眼的陶罐子,还神神秘秘的让自己尝尝罐子里面的东西。
如果不是自己对儿子的性子有几分了解,如果没有十分紧要的事情,儿子是断然不会把自己从睡梦中被吵醒的。
在儿子一脸期待中,自己夹了一块罐子里那有些焦黄,却看不出具体是何物的东西,在儿子再三的催促声中,终是放进了自己的嘴。
钟鼎义自认还算是个定力不错的人,可着实没想到,这罐子里的东西,第一块进了嘴,就没能刹住车,自己一口气竟把这罐子里的东西吃了个干净。
直到今日来到万寿县城,听说了这万寿县里已经传得有些离谱的传言后,这才觉得自己还是那个有些定力的钟鼎义。
昨晚,父子俩就这个陶罐子讨论了半宿,得出的结论是叶长砚想要把这个陶罐子里的东西,放到钟家遍布愉州府的货行里卖。
父子俩都看到了这叫做山珍的东西,具有很高的销售前景,如果真能放到自家的货行里面,应该能引起不小的轰动,对于带动自家货行其他商品的销售,那将有重要的意义。
眼下看这叶长砚很有可能待价而沽,一时猜不透这叶长砚打算作价几何。
“伯父,晚辈不知可否斗胆问您一个问题?”
就在众人陷入沉默的时候,叶长砚率先打破了沉默。
钟鼎义心中暗笑,果然还是年轻啊,面上却一脸慈和。
“贤侄不必客气,但说无妨。”
“敢问,伯父如何看待嫡庶之别?”
钟家父子一脸期待的望着叶长砚,等待叶长砚开出价码,没曾想,对方问出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父子俩一时有些傻眼。
见这父子俩似乎以为自己是不是犯了癔症,叶长砚又补充道。
“伯父千万别介意,晚辈不过是想听听伯父的看法罢了,并无他意。”
钟鼎义有些错愕,但脑子却快速的运转,片刻后才笑着看向叶长砚。
“贤侄啊,伯父自小所受的教育便是长幼有序,嫡庶有别,我钟氏也一直奉行此宗族制度,如今我能恬为这钟氏家主,也正是因为我既是宗门嫡子且居长罢了。“
“据晚辈所知,一般大家族,庶子多是领着族中例银,逍遥度日,可云峰兄弟乃庶出,伯父却将这偌大的云峰楼交给云峰兄弟打理,请恕晚辈无礼,敢问伯父是何打算?“
“这云峰楼乃我钟氏族中产业,也算是伯父存有一己私念,把这云峰楼交给小儿云峰来打理,目的是想要锻炼于他,也望他将来能有个谋生的一技之长。”
钟鼎义不知道叶长砚为何会如此问,思索一番,还是决定跟对方推心置腹,以博取对方好感。
“也就是说,这云峰楼作为钟氏族产,既可以由钟云峰来打理,也可以由其他族中子弟来打理,甚至可能派一位大掌柜全权经营?”
听叶长砚有些咄咄逼人的口吻,钟鼎义有些意外,一时却不知道对方为何会跟自己绕大圈子,却迟迟未进入主题,但还是很有风度的点点头。
可万万没想到,叶长砚接下来的话,再次令钟鼎义父子大跌眼镜。
“既然如此,那晚辈先前曾提到过的买卖,就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
钟鼎义父子,完全是一头雾水,钟鼎义作为钟氏现任家主,掌控着偌大的家族产业,打交道的人,三教九流不知凡几,今日竟被这黄口小儿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心中有些恼怒。
但想到那山珍所隐藏的巨大商机,还有大家族严格的礼教,钟鼎义脸上虽没有了先前那般和煦的笑容,但却没有翻脸,因为自己还没搞明白这小子到底所谋为何。
“叶兄,你刚才的话,我没太听懂,能否请你说得明白些。”
钟云峰也没搞明白,父亲和叶长砚还没进入正题,怎么就谈崩了呢,赶忙出言打岔,给双方一个台阶。
“伯父,您千万别往心里去,晚辈并非对伯父亦或者钟氏有何看法,而是晚辈这笔买卖,要找的不是一个简单的卖家,而是要寻找一个深度合作的战略伙伴。”
听叶长砚这话,父子俩心弦紧绷,但却不明白,这深度合作的战略伙伴所谓何意。
“能否请叶兄,将这深度什么伙伴说得明白些。”
“伯父,说得直白一点,就是晚辈想要找的是一个不受任何外力干扰,拥有绝对经营决策权,能对自己所有决策负责的人来进行合作。而不是和一个随时可能会被换掉,且没有完全自主决策权的傀儡一起来玩过家家。”
叶长砚的话音一落,就见钟鼎义死死盯着自己。
钟云峰却有些汗颜,原来自己在对方眼中,不过是一个傀儡。
见这对父子脸色都有些难看,叶长砚又接说道。
“伯父,请恕晚辈无礼,并非晚辈口出狂言,晚辈虽与云峰兄弟结识不久,但云峰兄弟给晚辈的第一印象很是不错,所以晚辈前日才跟云峰兄弟提起了这买卖之事。“
父子俩听了这叶长砚的话,脑子又糊涂了,钟云峰的脸上倒是由阴转晴,好看了许多,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