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郜准的面色竟一下子变得更难看了,罗蠡刚觉得莫名其妙,便听郜准冷笑开口:
“这女子的话也能信?以她一介孤女,能进的了华锦阁?无非是病急乱投医,想出来接近我的理由罢了。”
他此番话说的有理,这女子在这一带可是出了名的厚脸皮,不然,怎么可能干出勾引书生这种蠢事来。
罗蠡想到去年年底,这女子接近另一个书院的书生,将其迷的神魂颠倒,被其夫子发现后,不仅硬生生拆散了二人,还让女子名声扫地。
不过半个月,便故态复萌,跑来孔府书院接近郜准,这块孔府书院最难啃的硬骨头。
郜准这人脾性是出了名的差,这女子缠了他两个月,郜准没找人教训这女子都算是难得了。
罗蠡瞥了眼身侧的男子,他可还记得,之前这女子不过夸了他句皮肤白,便让其红了大半张脸。
之前,他还以为郜准喜欢她呢?
原来是他误会了。
罗蠡不由长舒了口气。
孔府书院可是天平县最着名的私塾,但凡任何一个人与那女子缠在一块都让他接受不了,何况是孔府书院的风云人物。
如今,孔府书院的名声是彻彻底底保住了。
他才想罢,便见郜准大步迈出,那方向正是华锦阁。
……
不过才巳时,华锦阁内依旧人流如织,都是天平县有钱人家的女儿在其内闲逛。
这些人气质不凡,从珠钗到衣裙都极为讲究。陆小桃似只误入蝴蝶集会的苍蝇,在踏进门槛的一刻下意识将头颅垂了下来。
她还没进门,眼前已出现一位小厮,在她面前轻笑着:“姑娘,我们华锦阁已经不招绣女了,您去别处去看看吧。”
陆小桃愣了愣,指尖在灰袍两侧抓了抓,昂起了下颌道:“我是来买衣裙的,可不是来找活的。”
小厮拧了拧眉,面前这位女子的确长的漂亮,可漂亮是漂亮,穷酸气是穷酸气,有些骨子里的东西是无法用皮囊来遮盖的。
小厮也见惯了县中各种各样的女子,一眼便看透了面前女子贫穷的本性。
他的眸光毫不留情,有些不耐,自认为给足了这女子面子,可这女子却丝毫不以为意。
“姑娘,我们华锦阁乃是天平县最大的成衣铺子,不管是轻软细薄的花笼裙,还是鲜艳华贵的花间裙,若是看的途中不小心刮花了面料,可是得自掏腰包赔偿的。”
小厮于她粗糙的指尖看了看,话语讥讽着。
他此话吐字清晰,声音响亮,店铺外和店铺内都听的分明。
这话一出,华锦阁内的女子不由递了几抹视线而来。
待看到门前小厮与位衣衫褴褛的女子吵起来时,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
其中一位张扬的女子不悦开口道:“都是天平县最大的铺子了,却也不知晓找些有用的小厮来。这女子既然买不起,便将其赶走就是,竟与其在门口大吵大闹,成何体统,若是如此,我以后便不来了。”
一旁的掌柜忙陪笑道:“姑娘不知晓,这如今的人可不能赶。若是伤着碰着了,可就不得了了,动辄便去报官,一讹这一套留仙裙便没了,长此以往,华锦阁可就开不下去了。”
……
店铺里的声音陆小桃自然听不到,可她还是接收到不少打量的视线,不乏高高在上的漠视和不屑。
这不由让陆小桃想到了从前,每次她逛铺子时,所有人看她的眸光里,都藏着的警惕和瞧不起。
陆小桃咬了咬牙,只觉得这些人烦人的要死。
她除了小时候在看到一只金镯被迷了眼,鬼迷心窍将其顺走被姜铭劝导后,便再没做过什么坏事了。
如今她不过就是想去买件衣裙,便被防贼似地拦着,这简直让陆小桃莫名不已。
她如今可是有一万两银子,即便抓花了又如何?
她可赔的起!
想到她如今可是个有钱人,陆小桃当即嗤笑一声,不屑开口:“你这没眼色的下贱货,狗眼看人低,我都说了我是来买衣裙的,你却要像条狗一样拦着我,知道的知道你是小厮,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这的掌柜的。”
“你……”
小厮没想到这女子如此狂妄,刚要动手,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柔和之声:“来者是客,你为何要赶她?”
走来的女子一袭云纱对襟衫,三尺青丝绾成灵蛇髻。
小步而来时,碧玉青步摇随着步伐微微晃动,衬的小而婉约的面颊有如盈盈秋水,清浅如云。
魏瑶箐凝着女子桀骜的面孔,徐徐开口:“我未想到,华锦阁作为天平县最大的成衣铺子,竟如此区别待人。都是客,门口的小厮竟恶语伤人,既如此不尊重人,我也不在此买了,姑娘若是想买衣裙,不若去隔壁的云衫坊一瞧,兴许有姑娘感兴趣的。”
这女子明明长的温婉之态,语气也温柔动听,但吐出的言语却咄咄逼人。
她话一出,华锦阁的掌柜立刻坐不住了,几步上前来瞪着魏瑶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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