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晚崔锐并未对她做什么,在她唇上浅尝辄止,凝了好一会儿她娇喘吟吟的面容,将她推到榻上,圈着她入睡。
对于与男子同榻,陆小桃并不适应,何况这男子的举动中还蕴着别样的温柔和宠溺。
他这略显莫名的爱意来的实在汹涌,可陆小桃细想一下,发现她,似乎并不在意。
……
翌日,陆小桃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她从衣柜中将自己的银钱拿出来数了数,全部家当不包括崔锐所送的那只名贵金镯外,一共有两百三十五两六百文银钱。
光是这笔银钱便可让陆家村的任何一家,过上滋润的一辈子。
陆小桃想了想,将银票和碎银子全部装入一只浅粉钱袋子里,金镯子则往自己的手腕上戴了戴。
她的手腕细的像院中的垂柳,这只金镯子似在柳上套了一圈牛环,走起路来,陆小桃生怕不小心便将金镯子弄丢了。
她急忙取下来塞入褡裢中,虽然不能戴,可越大证明越值钱,卖的银子自然也多。
她揣上银钱,准备将剩下的猪肉送至天平县。
可刚跨出门槛,陆小桃顿了顿,突然走进疱屋。
热意氤氲,鸡汤的鲜味在疱屋内萦绕。
崔锐穿着腰帏,俯身,手起刀落正切着菜。
余光见着女子倚靠在木门边凝着他,继续手中动作。
陆小桃瞅了会儿,突然大步上前,踮起脚尖亲了下他。
因她这蓦然的亲近,崔锐眉梢间缓缓荡漾开一抹柔情。
“怎么了?”
昨晚搂着她睡,他才发现这女子瘦的可怜,他甚至不敢太过动力,怕力气大了她会在他眼前湮灭。
这来之不易的幸福让崔锐倍感珍惜,今早醒来后在她额间印上一吻,便准备替她熬汤。
回了东宫后,他知晓这样的机会越来越少,所以在陆家村的最后一天,事事他都想亲力亲为,以后忆起,又是一段美好的回忆。
陆小桃凝着他的神情,知晓他因是被自己此举哄的很开心,手掌往他面前一摊,理所当然道:“崔锐,你可以给我一点银钱吗?我没有银钱了。”
这倒是这么久以来,女子第一次伸手要东西。
此举,是否证明在她心中,自己比起往常更亲近了些?
崔锐扬了扬眉,微抬脖子,双眸紧锁着她:“我手上脏,银钱都在我胸口的褡裢中,你全部拿走吧。”
闻言,陆小桃上前一步,小手钻进他的衣领。
指尖在他胸膛摸了摸,隔着一层衣衫,指腹处充斥着坚硬之感。
陆小桃面色如常,男子的褡裢应与女子的差不多才是,可她却是找了许久都未找到。
头顶上所递来的视线让她微抬起眼帘,迎着他深邃如谭的眸,陆小桃扬起一抹璀璨的笑,眼波流转间,垫起脚尖,扬起下颌,主动在他的下唇上辗转吮吸。
崔锐眸中蕴了抹好笑之意,这女子得偿所愿时总是热情的过分,却生涩的要命,张牙舞爪,却是只纸老虎,还偏偏喜欢挑衅,一点不怕自己将之拆之入腹。
饶是如此,他心中还是溢着喜悦之情,避免手上的水渍沾上她,手臂环着她的腰,深深地吻下去。
吞咽间,胸膛上的手还在作乱。
崔锐心上泛起一抹浅浅的海潮,眸色更暗了些。
突然,身侧之人以极轻的力道推开了他。
崔锐顿了顿,就见陆小桃正低头数着银票。
蓦地,她双眸瞪的滚圆,不可置信地盯着他:“崔锐,这一万两银子你确定都给我吗?”
崔锐眸色深幽地盯着她的唇,沉沉“嗯”了声。
不要说这一万两银子,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
陆小桃吞了吞口水,眸子一转,双手迅速搂抱住崔锐,仰着头凝着他,重复道:“这些钱真的都是给我的吗?”
崔锐听着她这迟疑之音,淡笑道:“除了你,还能给谁?”
胸膛微微起伏,陆小桃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波澜不惊,在此时也不免心潮荡漾起来。
一夜乍富也不过如此,一万两银子?
这得够她过几辈子生活?
“这些钱,我如何处置都可以吗?”陆小桃紧锁住他晦暗不明的眸光,男子眼尾处若隐若现的贪婪之欲看的人眼皮直跳。
“即便是扔了,只要小桃开心,亦可。”
陆小桃浑浑噩噩地捧着银钱出门时,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竟撞了这般大运。
村长夫人说,进入富贵人家是满眼的银钱,也是满心的愁苦。
她这分明是满眼的银钱,满手的银钱,满心的喜悦啊。
无人傍身?
她嫁给谁都无人傍身,何不如傍个最有银钱的。
而且这男子还不丑,对她还不错,分明是她陆小桃赚了。
即便未来再苦再难,她望着这么一堆银钱,也绝不会回头。
……
楠木马车在一柱香后到达天平县。
陆小桃将一筐猪肉,放在巷子一处简陋的房屋前。
她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蹲在隐蔽的角落,确保猪肉是被这间屋子的主人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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