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钉案件没有按照你们那个猜测做结案报告。”娄苍苍下班时顺路帮亢天春把结案报告的复印件送到侦探社,“亢哥说按照结案报告里公布,造成的负面影响小。”
房一钤从头到尾看一遍,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再看了一遍,倒了倒袋子,的确没有其他文档了,“怎么只有单纯的经济纠纷啊。鲁参学和蒋展骗了曲昂的钱,又唆使他去诈骗和协助洗钱,曲昂产生报复心理杀人,最后因为心理压力过大自杀。就这?”
“嗯,逝者家属可能更容易接受吧。”娄苍苍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家属真相,“曲昂既然选择杀人,应该是不希望别人知道。”
房一钤沉默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我们只能靠找出挖心碎尸魔为他鸣冤了,不能算鸣冤,他的冤根本鸣不出来。”
“鲁参学和蒋展该杀。”娄苍苍单纯从自己的想法出发,觉得这俩人死得好,“如果报案的话,判不了他俩死刑,故意伤害最多判个年。”
“迷奸不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吗?多次算不算情节恶劣?造成精神伤害不能顶格吗?”房一钤想到没有直接证据只剩叹气,“那才最多十年,只有十年,跟他协助洗钱和金融诈骗量刑差不多。”
听到开门声,房一钤往门口方向一看竟然是柳七星,“老大,你怎么这时候来公司?”
“我回来拿护照,十点的飞机,跟曲昙说他弟的事情,商量一下怎么告诉他父母,一起回来给曲昂办丧事。”柳七星随便塞了几件衣服进行李箱,“事实真相还是让他哥决定吧。”
“可是,曲昂被杀的真相我们还不知道啊。”房一钤还是不甘心,“碎尸魔为什么要杀他?还装作自杀的样子。这里面应该有什么关系还没理清楚。”
柳七星收拾好出门,“想不通的留到以后再想,你现在想屁用没有。”突然想起来什么,跑回来打开冰箱门,从冷藏里面取出一个很小的密封试管瓶,“娄苍苍,这个分装给你化验一下,验一下成分,查查用来做什么的。”
“这是什么?从哪儿来的?”娄苍苍从包里掏出一包纸巾,抽出几张,接过试管瓶夹进纸巾包里。
“从曲昂家里找到的。”柳七星一点不避讳,“你们取证完我才去的,没有偷你们的证物。我和三梁在屋里探索了一圈,找到一个藏在机箱水冷后面的瓶子。我分装了几个小瓶,我交给医药公司检测一份,你测一个,还有一份暂留作为证据,“我怀疑这个就是姓鲁的和蒋展迷奸曲昂的证据。曲昂一直保存着,但不敢报案,报案的话他涉及到的洗钱和诈骗都会被查出来。即便鱼死网破三人判得差不多,那两个人数罪并罚也死不了。得不到应有的惩罚,不如直接让他们惨死在众目睽睽之下,至少大仇得报心里痛快。他的精神状态已经很不正常了,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以暴制暴是他无能为力时候的首选。”
“在电磁干扰的情况下,曲昂是怎么锁定他俩的?”娄苍苍一直没搞懂这个操作,“我在实验室用那个机械装置试验过,超过十米定位就会被干扰,隔着墙更难收到信号。现场没有找到其他辅助定位装置,怎么能迅速调整的射击口方向?”
“那个啊,我们研究过了,让一钤给你解释,我先走了。”柳七星指着毕五车的电脑,“你把五车做的糟烂的3d模型给苍苍看一下,但愿她能看得明白。”
房一钤打开毕五车的电脑,点出一个3d渲染视频,“五车哥用数据模拟了不同场景的虚拟实验,只有一种符合当时的情况。”视频里一面墙隔成两边,一边是派对,一边是一辆简易的车,车上画了个简陋的雷达。“车在墙外,最近的停车位上,设定好方向,人在室内遥控车里启动屏蔽装置。”
“你们的意思是人在房间里对蛋糕进行近距离遥控的?”娄苍苍觉得这个方法控制发射装置的确可行,精准度高很多,相当于面对面枪杀,“曲昂当时就在现场?”
“嗯。”房一钤播放了完整的视频,“他的位置应该在蒋展和鲁参学的正对面,直线距离五米以内,眼看着他们死在自己面前。”
娄苍苍想了想,“他怎么逃走的?”
“五车哥说当时现场有不少不想露脸的有钱人,服务人员带他们从通道离开,没有去警局接受问询。”房一钤调出当天凌晨通道口对着街道的监控画面,“很模糊,但其中有一个身材跟蒋展近似的人,可能就是曲昂。”
“现在还想不通的只剩他为什么会被自杀了。”娄苍苍双手拍拍桌子,给自己打气,“只要我们努力查,肯定能查出来!”
房一钤摸了摸桌面,“轻点,轻点,你别把五车哥桌子捶塌了,他这桌子有大用。”推搡着娄苍苍回到自己的位置,跟她确认一些文档细节,顺手把结案报告扫描出的电子版发给了危三梁。
“一钤把结案报告发过来了。”危三梁把手机递到氐池面前,“息事宁人。”
氐池沉默着不吭声。
“你觉得这样不好?”危三梁看他反常地安静,试着转移焦点,“被他们诈骗的人想要回钱估计彻底没戏了,不过,没钱总比没命好。”
氐池缩在沙发背和扶手的夹角里,双腿侧盘在沙发上,手里握着三梁的手机,眼睛却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