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我没有听错吧。”铜辫子张大了嘴,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你担心个什么劲儿啊,没看到壁画上画的吗?”我指着第六幅壁画道:“薛道长选在白天开棺,肯定知道这壁画的意思,就是即便开了棺,尸王也会老老实实地躺在那儿,直到法事结束。我说的没错吧,薛道长。”
薛道长低着头没有理我,反而证实了我的判断是正确的。
“所以只要我们开了棺材,控制住尸王,取出它的内丹,帮你把人面疽拔出来,再将尸身毁掉,从这里逃出去。”
我说罢蹲下身子,对薛道长道:“虽然你骗了我们,不过以前你毕竟救过我一命,我带你一起出去,算是两清了。”
薛道长闻言冷笑一声:“卜封,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于相信自己……”
他话没说完,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鼻子里顿时喷出一股鲜血。
我见他咳嗽不止,几乎要背过气去,不由得心中不忍。
急忙在他身上搜出烟盒,从里面拿出三根烟卷,帮他点上,递到他的嘴边。
薛道长猛吸了几口,这才缓了过来,有些虚弱的道:“盒里还有多少根烟?”
“还有五根
。”
“这是我用黑猫的骨灰和尸油配置出来的,借灵物阴气润肺止咳,只是西山旌阳宗的一个偏方,并不是什么邪术。”
“老薛,这几根烟卷是用什么做的,已经不重要了,你还不明白吗?我曾经也很信任你,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铜辫子有些激动的道。
薛道长闻言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对我道:“把剩下的烟都点上吧。”
“你想抽死自己啊?”铜辫子没好气的道。
我虽然心中疑惑,不过还是照薛道长说的,将剩下的烟都点上,放到他的嘴边。
薛道长几乎一口一根烟,每次吐出的都是蓝色的烟雾。
在吸到第五根的时候,他吐出的烟雾已经变成了红色,最后一根烟吸完,竟然直接从嗓子里咳出一口血痰。
随后他猛然站了起来,整个人精神了许多,好像又回到了初见时那精神矍铄的样子,甚至比那还要强上几分。
他两臂使力,只听啪的一声,手腕上绑着的红绳瞬间崩断。
我万万没想到此时的他竟然还有这种力气,铜辫子也大惊失色,抡起砍尸斧就劈了过来。
薛道长一闪身,躲过铜辫子的砍尸斧,借力轻轻一推,便
将他推了个跟头。
邢云刚要动手,薛道长伸手拦住了她:“别再做无谓的纠缠,你们赶紧逃吧,剩下的事情,我一个人应付。”
我和铜辫子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不解的神色,心说这些道长不会是烟抽多了,失心疯了吧。
“那个人也来了?”邢云问薛道长。
“嗯,你们认识?”
“我和他有个协定,现在看来,他违约了!”
“我们都被蒙在鼓里,被他玩弄在股掌之间!”薛道长咬牙恨恨的道。
邢云眼中露出一丝冰冷的杀意,回头对我们道:“水池里应该有条密道,通向上面的山洞,你们两个想活命就赶紧走。”
我突然感觉事情已经不受我的控制了,这薛道长和邢云似乎都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难道我刚刚的推论都是错的吗?
回想起自己那无比自信的样子,还以为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之内,心中不由感到一阵羞愧。
可是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铜辫子愣愣的看着邢云:“我怎么好像有点不认识你了?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想想看,这么久以来,我有没有害过你?”
铜辫子默然不语,邢云又转头看向
了我:“卜封,赶紧带着铜辫子走吧,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你们两个,搞得像生离死别一样。”我忍无可忍的道:“到底怎么回事?如果是我错了,你们就直说啊!我卜封没什么本事,却也不是什么贪生怕死的人!”
“哼哼哼哼!”墓室外忽然传来一阵极其难听的冷笑声。
一个身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走进了墓室,乍一看像极了在路灯下引我们去西山公园的那个身影。
那人脱下了自己身上的斗篷,露出花白的头发,黑缎唐装,一字胡须,紫黑大嘴,手上盘着两颗鬼工球,眼中精光内敛,虽然在笑,嘴唇却并不张开,笑声只从鼻子里传出来,所谓皮笑肉不笑,鼻笑嘴不笑,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他的身高和甘戈差不多,身体却要更加健硕,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把他看错是甘戈。
薛道长面色不善的看着他:“你还有胆子现身?”
邢云也是握紧了拳头,好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随时都会扑上去。
来人却像是根本没有感受到这剑拔弩张的气氛,继续向我们走了过来。
他先是看了看墙上的壁画,眼中露出思索的神色。
转
而看看薛道长,眼中带着十足的嘲讽与挑衅,眼神掠过邢云,落到我们两个身上,摇了摇头,充满了不屑之色。
从他进来开始,一直到现在,他的笑声就没有断过,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