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芸愣了一下,脸上露出猝不及防的神色,有些心虚的道:“只有一次也能看出一个人是什么样的。”
我不在意的笑笑,接着将自己的鲜血挤到棺材里面。
邢芸沉吟良久,阴沉着脸:“难道……你早有察觉?”
“咳咳,这一路都过来了,总没必要在这种时候说这种事情吧。”薛道长猛吸着嘴边的三根卷烟,语含深意的道。
邢芸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呵呵,你还真沉得住气啊。刚才那句话算我说错了,你比那个老头城府深多了。”
铜辫子在一旁愣愣的看着我们三个:“你们在这说什么呢?”
我对铜辫子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过问。
眼见邢芸和薛道长都已经有点沉不住气,开始各自露出破绽,我又何必急于一时,戳破他们的假面呢?
“我没什么城府,干哥、薛道长、铜辫子,包括你,都是我重要的朋友。”我对邢芸道:“我没什么朋友,更何况,我能感觉到,你并不想害我。”
“信任是有风险的,你能接受多大的代价呢?”
“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
“好气量!我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邢芸拢了一下耳边的头发,散发出前所未有的魅意,让人不由得心神一
滞。
薛道长脸上却露出一丝不以为然的笑意,依然不说话,似乎在默默地等待着什么。
铜辫子听不懂我们说什么,不过他这人就这点好,想不通的事情就不去想,也可以说是神经比较粗。
见我们都在打哑谜,便拿着火把在墓室的四周照了起来。
忽然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对我们喊道:“你们看,壁画还有一层。”
我抬眼一看,只见墙上的壁画已经变得斑驳起来,用手轻轻一碰,就会掉下来一大片碎屑,露出后面隐藏的壁画。
而且铜辫子用火把照着的地方似乎脱落的更快,我心中一动,顿时明白了过来。
这间墓室的壁画会随着温度升高,显露出真实的信息,这也让我更加确定了这间墓室似乎在等待着某人的到来。
这还多亏我们的手电筒坏了,否则的话,还发现不了这么关键的东西。
铜辫子将墙上的壁画清理干净,露出后面真正的内容。
画中的人物依然是那个毛发旺盛的道士,也就是姚平仲。
第一幅画,姚平仲跪在地上,对两个兽头人身的怪物叩头,看上去像是在求什么东西。
第二幅,他在山野之间采药,背篓里面有两只黄皮子,正在抢夺装药的葫芦。
第三幅,他坐在
龙背上,旁边侍立着两个童子,面前摆放着丹炉,好像在炼制什么丹药。
第四幅,两个年轻人抬着一具棺材,在山巅上行走。
第五幅,他依然是在龙背上,却是站立的姿势,两臂张开,似乎在抓着什么东西,头上飘着许多虚影。
看到这我忽然想起尸王食鬼锻魂的一幕,心中一动,原来姚平仲是故意将自己的身体养炼成尸王的。
他似乎求得了一众神秘的修炼之法,从此在山间采药,在龙脉上取精伐髓,采气炼丹。
而龙脉的龙血龙髓被丹火烧尽,龙穴破败,吉壤变恶土,葬在此处的尸体在晦恶之气的影响下,就会变成僵尸。
在加上他生前在外丹的辅助下,已经养炼出内丹,死后变成僵尸依然可以修炼,成为尸王。
这样一来,姚平仲死后变成尸王的原因就一清二楚了。
壁画到这还没完,之后的两幅才是关键。
第六幅,棺材里的尸体坐了起来,一个人跪在棺材前,身后有几个小人被绑在一起,手上捧着刻有一圈奇怪符号的容器,似乎在主持什么邪异的法事。
第七幅,棺材里已经空了,姚平仲手持着拂尘向下俯视,几个人抓着他的脚,下面则是一片尸山血海。
壁画中的尸山血海
是用暗红的颜料涂出来的,在火把的映照下显得十分生动,隐隐的透出一股血腥的味道,仿佛真的置身于尸山血海之中,令人不寒而栗。
将七幅壁画连在一起,姚平仲修炼成仙的步骤便十分清晰了。
他修的果然是旁门左道中的血海劫,知道自己生前没有足够的时间修炼,便用邪法在死前结出内丹。
死后变成尸王,又食鬼锻魂,炼成魔僵。
通过某种邪异的法事,又变成某种比魔僵更厉害的东西,出山后在人间大肆屠杀,导致生灵涂炭,在尸山血海中,得道成仙。
而做法事助他成仙的人,也跟着鸡犬升天,一起得道。
这样的图画如果是我以前看了,肯定认为是无稽之谈。
不过在这诡异的古墓中经历了这么多,直到看见墙上的壁画,我才意识到,不管这历血海之劫成仙究竟是真的还是扯淡,如果真的让尸王出棺,必然会引起一场灾难。
“我明白了。”我收回了正在流血的手,对薛道长道:“我终于知道你要干什么了,难怪你费尽心机的把我们引到这里。收手吧薛道长,趁现在还没酿出大祸。”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从我问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