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铜辫子刚想上前帮忙,薛道长抬手拦住了我们,将法坛上的镇鬼令牌抄在手里,啪的一下拍到桌上。
我心知薛道长这是动怒了,要跟吊坠附着的冤魂死磕,便对铜辫子使了个眼色,各自将法器抄在手里,以防不测。
只见薛道长从嗓子里咳出一口血痰,吐到地上,再次摇动三清铃,拿起桌上第二道黄符。
“神威惶惶,乾坤镇定。太一浩荡,速显真灵。急急如律令!”
薛道长念罢咒语,拿起第二道黄符,将其横在眉心之上,咬紧牙关,喉咙里发出轰鸣之音。
我定睛一看,那赫然是张天威符。
这下连我都看出了端倪,这法事做的也太刚了吧!毫不妥协,连道理都不讲,完全是你要是不听号令就灭了你的节奏啊!
难道薛道长一直都是这么做法事的吗?也太硬核了吧!
铜辫子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显然也看出这么做法事有问题。
不过历来各宗派之间的度亡法事就有很大的区别,就算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同样的法事都会有不同的做法。
可能薛道长这么做有他自己的道理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我冲铜辫子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薛道长依然在用天威符威慑着邪魂,法坛顿时一阵急促的抖动,到最后连薛道长的脸皮都随之颤抖起来,像是地震了一样。
忽然,天威符无火自燃,差点没把薛道长的眉毛烧没了。
我在一旁看的只着急,心说这薛道长还是太急功近利了,怎么着也应该跟人家谈谈条件,谈不拢了再用道法真威逼迫它妥协,不能不管不问,上去就要灭了人家啊!
话是这么说,这邪魂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般来讲,普通的冤魂经过天威符的震慑,都会老实一点。
毕竟天威符上带有一元无上真君的法气,符至万鬼蛰伏,就算是鬼差也会给点面子。
而这只邪魂不仅一点面子都不给,甚至将天威符给烧了,连一元无上真君都不放在眼里,这显然是疯了!
薛道长面色铁青,脚步沉重的再次来到法坛之前,猛烈的咳嗽起来。
铜辫子见状上前搀住了他,薛道长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抬头一看,法坛上的三炷香已经熄灭了。
薛道长头上青筋暴起,从牙缝里面挤出一句话:“重新起坛!”
我闻言急忙拿起一边的纸巾,将法坛上的水渍擦干净,还有散乱的法器全都摆好,唯
独没有动那碗清水。
铜辫子则拿出了三炷香,却怎么也点不燃香头。
薛道长见状,伸手道:“给我。”
铜辫子将香交到薛道长的手里,我心中隐隐觉得不妙。
果然,只见薛道长踏罡步斗,手掐指诀,念动三昧真火咒。
“道长,这三昧真火太耗费元气了,咱们明天还要进山,你这……”我急忙在旁边提醒道。
薛道长闻言脸上现出犹豫的神色,手上的指诀缓缓放下。
大波浪见此情形,急忙道:“大师,你可不能不救我啊!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把我的钱都给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求你救救我吧……”
红眼镜闻言脸上露出了难堪之色,上前抓住了大波浪的胳膊,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
“莎莎,你快帮我劝劝大师。”大波浪急得都要哭了,求这个求那个,眼泪鼻涕一起流,看起来十分可怜。
薛道长长叹一声,叫我们让开,再次踏罡步斗,掐住指诀,念动三昧真火咒。
随后将三柱香拿了起来,用手指在香头上一撮,香头顿时冒出一阵橘红色的火光。
他提起一口道气,猛然向香头上的火光吹去,炽烈的火光顿时冲向法坛上的清水,将水烧得
滚开。
吊坠缓缓的从沸腾的水里漂浮起来,一股黑气逐渐从吊坠上蔓延而出。
与此同时,躺在沙发上的大波浪嘴中发出一声冷笑,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痉挛起来,嘴角冒出一股白沫。
蓦然,她的身体突然从沙发上弹起,在沙发上站得笔直,眼珠竟然完全变成了白色,上面布满了血丝,脸庞也布满了一圈鼓胀的青筋,看起来十分狰狞可怖。
她的脚跟缓缓抬起,两只胳膊垂了下来,像是被人用钢丝吊着肩膀,嘴角直接咧到了耳根之下,露出一排带着血渍的牙齿,怨毒的看着我们。
薛道长手上的三炷香很快就烧没了,他踉跄一下,勉强站住身形,猛的拍了一下法坛上的镇鬼令牌。
沙发上站着的大波浪嘴里发出桀桀的怪笑声,那声音仿佛是从被紧紧扼住的喉咙里发出来的一样。
两边的邢云和铜辫子见状急忙冲了上去,将大波浪又按回了沙发上。
我则在一旁抄起三清铃,口念驱邪咒,试图压制那邪魂的怨气。
大波浪用力的挣扎着,浑身上下的骨节都发出令人牙酸的爆响,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拽着她身体各处,不停的拉起又摔下。
薛道长将法
坛上最后一枚黄符拿了起来,赫然是一枚度魂符。
我心说这时候用度魂符,会不会太过勉强?
薛道长将度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