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提起铜钱剑,手掐剑诀,厉声喝道:“顺鬼不斩,逆者亡形。何方妖邪,速速退去!”
这几句并不是什么咒语,只是我匆忙之间吓唬邪祟喊出来的,虽然不知有没有效果,不过气势绝对是够了!
老哑巴听了我说的话,嘴里发出几声冷笑,忽然跳下了床,张开手臂道:“仙儿来了!神儿来了!哈拉气儿,灯草芯儿,还要一只小烧鸡儿,哈哈哈哈!”
柏年吓得直往墙角里缩,我看了看老哑巴的神色,不像是中邪,倒像是……疯了?
事实上在魂魄没有完全的稳定下来之时,要是被阴气冲撞,或者是受到什么刺激,都有可能致使神魂迷乱,导致神志不清,变成疯子。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老哑巴也太可怜了。
对付发了疯病的人,师傅倒是教过我一个土法子,叫不惊闲话。
“大雨天,雷不怕。大风刮,人不惊。南海童子来,南海童子到,南海童子定。”
我一边念着,一边缓缓的靠近老哑巴。
说也奇怪,在我念到第二遍的时候,老哑巴便安静了下来,定定的看着我。
我缓缓的走到她的身边,在她脖子的大筋上捏了一下,随后用手盖住她的眼睛,继续在她耳边念着。
又念了几遍,感
觉她的呼吸逐渐平稳了下来。
我将她慢慢的扶到床上,给她盖上被子,缓缓的放开了手。
只见老哑巴已经闭上了眼睛,再次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长出了口气,柏年对我比了个佩服的手势。
然而我的心头却充斥着另一个疑问,这个李老三为什么要回来呢?
回想起刚才他好像在老哑巴身上摸索什么东西,我心中一动,轻轻的打开被子,摸了摸老哑巴身上的口袋。
果然,那张阴王黑符不见了。
这黑符可还附着转世孽婴的邪魂,万一落入邪道术者手里,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此时天虽然已经快要亮了,外面却还是灰蒙蒙的,再说李老三已经跑了这么久,外面是一片荒山野地,就算现在出去追,恐怕也是白费功夫。
我叹了口气,将李老三把阴王黑符偷走的事情告诉了柏年。
柏年紧张的问我,里面的邪魂不会再跑出来,祸害英子吧?
我不敢打保票,但是今天这种情况,我又不忍心再刺激他。
只好对他说这种情况微乎其微,不过万一出现什么事情,让他再给我打电话,我一定会过来帮他处理。
柏年闻听此言,感动的说不出话来,拍拍我的肩膀,说以后但凡有什么需要他的地方,尽管说一
声,要他的命都行。
这种豪言壮语我听的多了,不管是一时激动,还是真情流露,我都置之一笑,对他说等以后在事儿上见吧。
终于熬到了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到屋子里的时候,我终于长长的松了口气,将门槛上插着的三炷香拔了下来。
火盆里的桃木已经烧完,屋内的邪气也已经去除的差不多了。
我查看了一下英子的状况,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只要再喝上几碗净身符水,体内的邪气就能清除干净。
至于魂魄受惊不稳这种事,昏迷几天就能醒过来,不过人可能会显得有些呆傻。
这种事情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慢慢调养,有个三年五载,就差不多能恢复了。
早上吃的还是方便面和鸡蛋火腿,我将封鬼坛放到了车里,又留下几张镇宅符,便离开了柏年的家。
至于他家的那堆烂摊子,什么昏迷不醒的英子、得了疯病的老哑巴、满是血污的院子还有死牛死鸡什么的,就让他自己去收拾吧。
带着破烂的衣服和满身的伤口,还有副驾驶放置的封鬼坛,我疲惫不堪的回到了镇子里。
我没有回铺子,而是直接到了薛道长的道家文化店,把封鬼坛交给了他。
这么急倒不是为了跟他卖惨,主
要是这邪魂太猛,放在我身边就像个定时炸弹一样,我这心里虚的慌。
薛道长见我一身狼狈相,连道辛苦辛苦,又要留我吃饭,又要给我补上额外的辛苦费。
我婉言拒绝了他,只是重复强调了几次,这邪魂十分厉害,让他一定要好好的超度,如果实在超度不了,那就用非常手段,就算是油炸鬼,也不能让邪魂再现人间。
虽然我这番话说的有点对不起柏年,不过就算是让他父亲魂飞魄散,也不能让邪魂再去找这兄妹二人,否则的话,他们两个必死无疑。
为了不留下什么祸患,即便是让他日后知道了骂我,我也认了!
将封鬼坛留在薛道长铺子后,我只觉得一身轻松,连身上的伤都感觉好了很多。
把车停到铺子外面,远远的就能看到邢云靠着柜台发呆。
这个家伙倒是从没见她玩过手机,没事的时候就会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进了铺子,碰到门上挂的珠链,发出哗啦哗啦的脆响。
邢云骤然回过神来,打量了我一下,先是愣了两秒。
随后像是被火烫了一下,急忙跑到我的面前,扶着我的胳膊,问我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