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之间,我只来得及闭上眼睛,只觉得鼻尖一凉。
糟糕,鼻子被咬掉了!
正在这时,一只手忽然扳住我的肩膀,我浑身一个激灵,下意识的挡开那只手。
身子却不受控制的向门里撞去,只听咔嚓一声,门板撞开,我整个人也跌了进去。
“卜封,你干什么?”
“我鼻子没了,鼻子没了!”
“你冷静点!”铜辫子说着将我拽了起来:“什么鼻子没了,不是好好的吗?”
我愣了一下,摸摸自己的鼻子,果然完整无损。
只是上面似乎有什么又黏又湿的东西,借着灯光一看,竟然是一抹鲜血。
“就是撞破了而已,你胆子什么时候变这么小了?”铜辫子带着嘲讽的语气笑道。
邢芸拿出纸巾将我鼻子上的血擦了下去,忽然又将纸巾拿到自己鼻端闻了闻。
“这好像不是鲜血的味道,有股腐臭味。”
我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带着他们退了出去,心有余悸的照了照屋里面。
“你们刚才没看见吗?”
“看见什么?”铜辫子疑惑的问道。
“怪了。”我心说正常情况下,开了灵目应该不会出现幻觉啊。
难道是他们的灵目不灵?
我向四周看了看,指着走廊尽头一
个放着微弱荧光的光点道:“你们看得见那个吗?”
“那应该是虫灵吧?我很少开灵目,还是第一次见到。”邢芸在一旁道。
虫灵就是虫蚁之类死后的精魄,通常是夏天出现,冬天就会消散,所以没有开灵目的人应该看不见这种东西。
确认了这两人都开了灵目,我心中起疑,既然刚才见到的不是幻觉,那他们也应该看到啊,怎么好像只有我一个人见到?
这回师傅不在身边,没有人能帮我解答疑惑,我只好硬着头皮道:“你们两个打起十二分精神,这间屋子绝对有古怪。”
“废话,没古怪咱们也不用来了。”
铜辫子依然是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其实早就握紧了铜钱扇。
邢芸从地上捡起一块木牌:“这是什么?”
我凑过去一看,发现那是块桃木牌,上面还刻着镇鬼的符咒。
“桃木符,看来之前就有人用它镇过鬼。”铜辫子接过去看了看:“应该是真家伙。”
我闻言急忙从包里拿出一张镇鬼符,贴在了门框上,以免刚才那鬼东西乱跑。
正在此时,屋里的拖布、扫帚、水桶之类的杂物都开始发出异响,一点点的挪动起来。
“萌萌?萌萌是你吗?”邢芸
对着屋里喊道。
没有人回应,只有水桶和桌子咯吱咯吱的晃动声,越来越响。
紧接着,一张椅子忽然飘到了半空中,猛然向我们砸了过来。
我本想把邢芸拉到一边,没想到她竟然拄着我的肩膀,跳起来一个飞踹,将椅子踹的粉碎。
这一脚踹的太漂亮了,连铜辫子都在旁边看愣了。
“我是学神打术的,这不算什么。”邢芸一脸平静的道。
“神打?真有这种奇术?我以为早就失传了!”
事实上神打术又称请神上身,师傅说过修习神打术之人,能请来诸神护体,刀枪不入。借助神灵之威,驱除鬼邪,亦能锄强扶弱,济世渡人。
只是这种术法不仅需要勤学苦练,还有诸般忌讳,利用不当就十分凶险,轻则自损心神,重则不治而亡。
所以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修习这种术法了,更别说像邢芸这么年轻的小姑娘。
我这边话音刚落,屋子里的杂物便哗啦一声,全都浮到了半空之中。
我一看这里面还有铁锹板子之类的铁器,知道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拉起邢芸向旁边躲避。
眼前只见那些杂物稀里哗啦的砸在对面寝室墙上,铜辫子气恼的道:“真是怪了,明明开了灵目
,怎么光看见折腾,两个鬼影都没看到。”
“难道萌萌学会了隐身的鬼术?不会啊,她是新死的鬼魂,按理说连活人都不敢接近的。”
邢芸的话让我心头一动,瞬间回想起胡老太。
同样是新死的鬼魂,却又这么重的煞气,绝对是有人捣乱!
想到这里,我站起身来,对铜辫子道:“把鸡蛋拿出来。”
“又不是斗法,拿鸡蛋干什么?”
“就是斗法!”我冲他伸手道:“快拿出来,我知道你肯定预备着。”
果不其然,铜辫子将背包卸下来,在里面好一通翻找,翻出两枚鸡蛋,顺便还递给我五面五方令旗。
我心说这家伙简直是个移动法器库,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包里塞下这么多法器的。
我将五方令旗插在脖颈上,把自己的身体当作法坛,身前烧了三炷香,手持鸡蛋念道:
“上招天兵天将,下招阴兵阴将。千军万马齐齐招,五请五方神兵到,刘伯温速拨兵马,急急如律令!”
念罢咒语,我将两枚鸡蛋合掌拍碎,将蛋液向香烛上泼去。
身后顿时吹来一阵阴风,隐隐的好像能听到千军万马呼啸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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