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来人正是之前在巷子里见过的那个程胖子,这家伙这么快就来找我麻烦了?
不对,他应该不知道我在这,毕竟薛道长这里才开业,根本没几个人知道。
而且听他刚才的话,好像是来买什么辟邪之物的。
我俩正愣在门口,门外的另一个人走了进来,确实一个年过花甲的大娘。
“怎么跟先生说话呢!”大娘使劲往程胖子的胳膊上拍了一巴掌,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然而程胖子却像个蠢笨的狗熊一样,被大娘打了一巴掌,一点反映都没有,转身就走。
“妈,咱不在这看了。”
“屁话,镇里的先生谁愿意给你看事儿?给我老实待着!”
这大娘脾气也不小,连掐带拧的把程胖子拽了回来,紧接着就连连给薛道长赔不是。
薛道长一看这大娘这么大岁数,急忙给找了把椅子,让她慢慢说到底要看什么事儿。
原来自从被我撞破了他的好事后,这半个月来,程胖子的身体就越来越不好。
甚至几夜过后,有一日醒来,股下竟然有一滩鲜血。
这家伙还以为自
己完了,瘫坐在地上等死,这一幕却正好被来给他做饭的他妈看见。
大娘毕竟是过来人,见此情形没有急着送医院,而是拿起扫把就开始抽他,一边抽打一边大骂。
抽了一会,程胖子就不再流血了,身子也恢复了一些力气,
薛道长听到这连连点头,称大娘做的对,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可能程胖子已经阳泄而死了。
大娘说以前在农村的时候,发生怪事都有点土法子应对,有时候吐唾沫,有时候是放血,再有就是拿扫帚抽打了。
这个我倒是有所耳闻,因为扫帚可以将脏东西清除干净,自然有辟邪的功效。
这和木匠的墨斗、裁缝的尺子、以及铜镜可以辟邪的原理差不多。
也正因如此,大娘便认定了自己儿子碰上了脏东西,仔细一问才明白,他是被鬼压床了。
奈何自己儿子名声太臭,很多先生都不愿意帮他,无奈之下只好找到薛道长。
她也不知道这个新来的先生有没有真本事,但是事已至此,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说实在的,这事儿放到我这,我
也懒得管,当初他那个嚣张的嘴脸我现在还记得,一想起来就恨的牙根发痒。
然而薛道长和民间的先生不一样,他是正宗的道士,以驱除鬼邪为己任。
更何况面对这大娘的恳求,本就心软的他更是不好拒绝。
只好答应大娘帮程胖子驱邪,问程胖子半个月前有没有干过冒犯死者的事情。
程胖子脸色一变,说那天被我们搅了好事之后,就约了个女人。
为了寻找刺激,就开车到荒郊野地里办事。
因为动作太过激烈,竟然没感觉到自己的车子溜车了,完事之后才发现车子撞到了一座孤坟上。
程胖子只道晦气,却也没多想。现在薛道长一问起来,他顿时想起来这件事情。
薛道长听罢,便叫他到我们铺子里买些香烛纸钱和贡品,到那座孤坟处好好赔个不是,说自己是无意冒犯。
又开坛做法,现场画了一张驱邪符,让他今晚贴在床头,保他无事。
大娘给薛道长六百六十六块钱,说是讨个吉利。
我心说薛道长这钱真好挣,一张符就卖了六百多,这换了我们
铺子得卖多少纸钱?
不过他指明了让程胖子到我们铺子买香烛纸钱,这个做法可以说是相当厚道了。
我带着程胖子回到铺子,路上程胖子连连给我赔不是。
说以前互相间是有点过节,现在已经认识到错误了,求我千万不要卖给他假纸钱。
我对他说我们才不会那么缺德,捞阴门本就晦气,要是再卖假纸钱,非折寿早夭不可!
带着程胖子回到铺子里,置办好一切后,便把他们打发走。
我则继续在外面闲逛,逛着逛着就又回到了薛道长铺子里。
我问薛道长给他画的那张驱邪符为什么要现画,铺子里不就有现成的吗?
薛道长说现画的驱邪符上写有他的名号,如果那只鬼不肯原谅程胖子,见到薛道长的名号或许就会卖个面子,放他一马。
我闻言心中打鼓,这薛道长有没有那么大面子啊?
我又向薛道长问了许多关于吐纳养气的心得,干哥则教了我一些使用道家法器的法门。
这一趟收获不小,整个下午我就把自己关在屋里,练习使用铜钱剑。
到了晚上
,和师傅吃过饭后,我正要回去接着练习,师傅忽然接了个电话。
随后就面容严肃的告诉我出事了,赶紧带上家伙。
说实在的,我这半个月每天埋头苦练,闷得要死。忽然听说出事了,竟然还有些小兴奋。
跟着师傅到了薛道长的铺子,正见到白天陪程胖子来这里的大娘,坐在台阶上。
脑袋上贴着一张黄符,仔细一看竟然是薛道长白天画的那张驱邪符。
嘴里还念叨着:“惊惊、怕怕,惊惊、怕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