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说这应该就是薛道长搬来的救兵了,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急忙把二人请到了里屋,薛道长听见声音,从屋里迎了出来。
他和二人都见了礼,对梳着辫子那位十分亲热,还问人家师傅身体怎么样,对一字胡却有些爱搭不理。
我在一旁听得纳闷,怎么这二人不是师徒吗?
师傅和冯叔也从屋里出来,薛道长急忙给互相介绍。
那个梳着辫子的叫张凌,是天宝灵左宗的传人,和身为西山旌阳宗的薛道长是忘年之交。
而留着一字胡的则是合泉正玄宗的道士,名叫陆万友。
师傅听完这个陆万友报上宗门名号后,对他却是十分亲近。
几人到了里屋,师傅让我去沏茶,几人在一起寒暄了几句,冯叔就找了个比较上档次的酒楼,要请新来的张凌和陆道长喝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师傅和薛道长便对二人讲了之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张凌和陆万友听罢我们的经历后,态度不尽相同。
那个张凌年纪轻轻,却好像对我们口中的吕显通和花下鬼不屑一顾,言说晚上只要他出马,一切都不在话下。
而陆道长则仔细的问了一下吕显通所用的法术流派和修为道行,十
分细心,一直皱着眉头。
他说已经过去一天时间了,就算今晚要荡平黑石岭的花下鬼,也要小心才是,不要再着了对方的道。
我闻言也是连连点头,心说这个陆道长看起来还是挺靠谱的,只是不知道薛道长为什么不待见他。
吃罢午饭后,我们回到铺子里休息。
我给师傅泡了一壶解酒茶,便问他为什么和那个陆道长这么亲近。
原来这个陆道长的宗门属于名门正宗,专擅以符箓役使鬼神,消灾度厄。
他本身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人称紫符天君,光这天君二字,就足以看出此人的道行深浅。
我问师傅那紫符是什么意思,师傅说人分好人坏人,符也分善符恶符。
一般来说,符纸颜色越深,法力越强。符纸若为紫色或比紫色更深,仅凭人力则无法驱使,必须要向鬼神借法。
而关于借法一事,说起来话就长了。简单来说,就是通过向鬼神献祭换取暂时的法力。
一般向正神上仙借法是很困难的事情,所以道士在使用紫符的时候,通常会向邪神鬼仙借法。
献祭之物有时是三牲六畜,但也有的时候需要的则是活人精血,童男童女之类。
因为借法献祭的过程过
于残忍,不顾仁义道德,所以紫符或比其颜色更深的符咒就被称为恶符。
而用过借法的道士便被其他道士排斥,称其为邪门歪道。
我说这么看来这紫符天君的称号,也不是什么好话?
师傅却说这个陆道长为了救一个孕妇,用了一对童男童女的精血,来驱使紫符,也是权宜之计,无奈之举。
虽然他是个比较正派的人,但是对于这种做法,他心中只有敬重。
不像那些迂腐麻木的人,仅凭人家用了一次紫符,就在背后搬弄是非。
我闻言心说这指的是薛道长吗?的确,薛道长为人确实有一点迂腐,从上次死活不烧妖尸的事情,就能看的出来。
跟师傅了解了这些事情之后,这个陆道长在我心中的形象高大了不少。
临近傍晚之时,薛道长他们已经休息好了,开始起身准备东西。
师傅他们准备好一切要带的法器,两人手上各持一把桃木剑。
陆道长却两手空空,只是准备了黄纸、黑墨、鸡血、朱砂等画符用的东西,轻装上阵。
张凌手持一把铜钱扇,负手而行,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扬言要荡平黑石岭的恶鬼。
这次多了两个帮手,我的胆气也足了。就连冯叔
都主动请缨要与我们一起扫平那些恶鬼。
然而冯叔的道术不精,最多只能在师傅使用扎纸秘术的时候打打下手,师傅说让他当好司机就行了。
我们坐的是铺子里送棺材用的五座卡车,师傅他们坐在前面的座位上,我和甘戈则坐在后面的车厢里。
一路上虽然有点颠簸,倒也并不拥挤。而且大家都是干这行的,就算坐的是拉棺材的车,也不嫌晦气。
车子开了二十多分钟,就到了黑石岭。
师傅让冯叔先开车回去,我们沿着公路下的土坡,一直走向黑石岭。
土坡旁稀疏的柳树被冷风吹拂,在月色下像有个鬼影在招手一样,显得格外慎人。
到了黑石岭之上,到处耸立的巨石好像姿态各异的人影,静静的站在那里,阴冷的看着我们。
“到他们的地界了。”师傅警惕的看着四周道。
“不用说我也感觉的到。”张凌说着举起手上的铜钱扇。
扇子上的铜钱最开始只有轻微的晃动,张凌的手缓缓移动。
一直到扇子指向西南方向时,上面的铜钱忽然剧烈的抖动起来,哗啦哗啦,听的人心中发慌。
“在那边!”张凌说罢便向着黑石岭阴坡的方向冲了过去。
“张
凌,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