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茅草手环并不是普通的手环,作为原材料的茅草经过异术炮制,会散发出一种异香。
闻到香味的人会逐渐变得神志不清,魂魄不稳,和吸了引魂香的效果差不多。
在旧社会,有插标卖首的习俗,就是说卖身的人通常会把茅草插在头上,告诉别人想买自己这条命的话,可以来商量。
但还有一种情况就是邪恶之人用木离术让别人神志不清,再把他卖出去以牟取暴利。
而吕显通就是用的这种办法,先是让被施术的人魂魄不稳,又利用生辰八字施加摄魂术,将魂魄摄到自己身边。
我问师傅这吕道长不是已经变成太监了吗?就算把魂魄摄到自己身边又能怎么样呢?
师傅却说就像之前那只死色鬼一样,肉体虽然不行了,但魂体却炼出了异于常人的纯阴之物。
还说这种术已经失传很多年了,没想到现在还能看见,连称稀奇。
我在一旁打断正在赏玩茅草手环的师傅,说您就算是喜欢这手环,想盘它,咱能不能等把这档子事儿办完再说。
毕竟我这画着浓妆,戴着假发,半躺半坐,多少有些心虚。
师傅却说我可以卸妆了,接下来的事情也用不着我,让我在
一边学着就行了。
我闻言急忙去卸下一身女妆,随后按照师傅的吩咐,开始准备法坛,又准备一碗清水,里面泡着柳枝。
法坛准备好之后,他又用彩纸扎了个纸人,把茅草手环戴到它的手上。
一直等到傍晚,师傅才准备起坛。
他先是将之前和我关在一起的小雏鸡放了出来,喂了些混合朱砂的玉米面,又将我的生辰八字挂在它的脖子上。
随后将纸人和小雏鸡用红线连起来,将纸人放在我的床上,用封鬼入纸术将其通灵。
又将小雏鸡拴在床腿处,用浆糊封住它的嘴,以免到时候小雏鸡发出动静,露出马脚。
做完这些准备工作后,师傅便在门外开坛做法,我则把门开了条缝,偷偷的查看里面的动静。
前半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在门口守的哈欠连连。
师傅则坐在太师椅上,一直保持着法坛上香火不灭,闭目养神。
终于在后半夜两点多的时候,我正昏昏欲睡,屋里传来了动静。
最开始是悉悉索索的响声,好像有人在里面蹑手蹑脚的走动一样。
随后便是嘎吱一声,床板好像被沉重的力量压得深陷下去,发出的痛苦呻吟。
师傅猛地睁开眼睛,抖
擞精神,用桃木剑挑起一张灵符,嘴中念道:“天邪地煞,速速显形!”
说罢将灵符点燃,符灰顿时被一股劲风吹到了屋子里。
只见屋子里灯光一暗,好像起了一层薄薄的黑雾。
在冷光灯下,几道黑影在半空中飞快的盘旋,带起一阵残影。
随后那几道黑影忽然冲向了躺在床上的纸人,开始搬胳膊抬大腿。
师傅见状摇了两下三清铃,将三清铃扣在符纸上,念道:“剪纸做你身,画彩做你衣。折竹做你骨,聚灵做你魂。上下,灵清,急急如律令!”
说罢将三清铃扣在柳叶清水中,啪的一声,装着清水的瓷盘顿时被扣碎。
而伴随着瓷盘碎裂的脆响,屋里的纸人嘴中发出呜呜的阴森叫声。
随后从那纸人之内,竟然坐起来一个虚影。
脸上模糊不清,但隐约能看出发型和衣服都和我白天一模一样。
“师傅,那不是我吗?”我急忙对师傅道。
师傅瞪了我一眼,我急忙捂住了嘴。
就看从纸人体内出现的纸灵缓缓漂到了半空之中,身上被几道黑气抬着,从窗口飘了出去。
“我去追,你赶紧去叫薛道长。”
“可是我们怎么找你啊?”
“薛道长自然清楚
!”
师傅说罢直接从窗口跳了出去,我则急忙到了铺子的客房之中。
此时薛道长和甘戈正穿戴整齐,带好了家伙在屋里坐着。
他们知道今天晚上就要引吕显通露出马脚,所以都不敢睡觉,随时等着我来叫他们帮忙。
一见我急匆匆的进屋,马上站起身来,跟我追了出去。
可到了门口,师傅早就没了踪影,这上哪去追?
我对薛道长说了师傅的原话,薛道长又让我简单说了一下刚才做的法事。
之后他迅速跑到了我的卧室,从床底下拽出那只小雏鸡。
此时雏鸡已经死去多时,他直接将雏鸡尾巴上的羽毛拽了下来。
将羽毛包在符纸中,燃气符火,燎了一下罗盘。
罗盘上面的指针顿时旋转了几圈,随后停在了东北方位。
“跟我来!”
薛道长说罢急忙追了出去,我和甘戈紧随其后。
顺着大路进小巷,一路跟着罗盘的指针,追出十几分钟,一直到了镇外的荒野处,却还是没找到地方。
薛道长说施术者必然在离铺子不远的位置,不然术法就不灵验了。
他话音刚落,指针就开始颤抖起来,随后猛地指向身后。
我心中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