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拍着大腿,指着他,又不知说什么好,一甩袖子,转身朝宫中走去。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皇上定然雷霆震怒,自己这条老命还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了。
西域帝从晨起开始便觉得心中不安,烦乱的很。
“派人去城王府瞧瞧,君泽乾的头如何了,命御医好生诊治,切不可让他借着头上的伤来装病。”攻打天顺已经迫在眉睫,天师已经算出最佳的时辰,若是误了,于大计有碍。
“是。”
还不等他转身出去,就见一个户部尚书连滚带爬地跌在殿外。
“皇上!下官户部尚书李廷求见。”
西域帝只觉得心中更是烦闷,沉声说道:“让他进来。”
公公走出去,将跌在地上的李廷扶起来,关切地说:“呦,李大人,您可当心着点儿,您瞧瞧,您身上的官服都跌破了。”
李廷哪有心思管身上的官服?哭丧着脸快步走了进去。
“皇上,出事了!大事不好了!”
“放肆!”西域帝怒声说道:“谁准你说这般晦气的话?”
“皇上,国库中的银子,一夜之间,不翼而飞了!”李廷焦急地说:“除了架子和箱子,里面所有东西都不见了!”
“什么?”西域帝霍然起身,手中的玉石珠串被他紧紧攥住:“你再给朕说一遍!”
“皇上,国库中所有东西都在一夜之间消失了。”
“怎么可能?”
“皇上,千真万确,下官今日去瞧了,里面空荡荡的,守在外面的侍卫们压根没听到任何响动,国库中的东西却不翼而飞了啊皇上!”
西域帝脚步踉跄了一下,身边的公公赶忙上前将他扶住:“陛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双目赤红,眼中尽是疯狂之色:“来人!来人!”
话落,御前侍卫便冲了进来。
“去国库!给朕好好瞧瞧!”
侍卫们领命准备离开,就被他叫住:“去城王府,让城王去勘察。”
没到这样的时候,他真正可以倚仗的也只有城王一人而已。
城王收到命令之时,不禁诧异万分。
“国库中的东西都不见了?”
“回王爷,下官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明明有重兵把守着,但是国库中的东西,仅在一夜之间就都不见了,下官问过了值守的士兵,除却有一人进到里面送了些银票,便再也没有人去过了。”
“送银票?”城王眉头紧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户部尚书便将自己从库丁那里听来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王爷,即便是那人是贼,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将整个国库搬空啊!便是让几十个库丁来搬,都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在不惊扰任何人的情况下,将整个国库搬空。”他犹豫了一会儿,嗓子微涩:“王爷,您说会不会是鬼神作祟?”
若是往日,他定然会嗤之以鼻,但如今,事实若真如他说的这样,那么这根本就不是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若不是鬼神,还能如何解释?
“王爷,皇上让您负责此事,您要去国库瞧瞧吗?”
城王点点头,如此诡异之事,必然要去看看的。
几人来到国库,城王转了一圈,的确是如这户部尚书所说,这里没有任何被翻动的痕迹,门窗也没有被强行打开的迹象,这里的箱子上积了厚厚的灰尘,但是这上面竟是连手印都没有留下,就像是···
就像是被隔空取物一般。
难怪户部尚书说是鬼神作祟。
“王爷,这···”
“本王会跟皇上说明。”他话音落下,目光落在最里面的箱子上。
这箱子看起来十分眼熟。
他走到箱子面前,上面还有着蜡封。
“王爷,这便是昨天夜里那个小侍卫送来的箱子,箱子中存放着一百万两银票,属下没有将其打开,这蜡封完整,想来银票还在其中。”
城王眸光微闪,他将蜡封拿掉,小心地将盒子打开,里面哪里有什么银票?
“这这!”户部尚书惊声说道:“蜡封还在,这里面的银票怎么会消失呢?”
一定是鬼怪在作祟!
城王眼睛微眯,看着那熟悉的盒子,暗暗叹了口气。
将盒子拿在手中,细细端详,若他没有记错,当时若依给自己拿药丸的箱子便是这个,他凑在鼻尖闻了闻,果然有一股淡淡的药香。
他知道这件事要找谁去问了。
城王将盒子带回王府,邺老正在给君泽乾换药。
“你们父子二人还真是一家人,他身上的伤口还没好利索,你这头就被人凿出了窟窿,好在避开了要害之处,否则老夫今日就不是给你上药而是上香了。”
邺老自从跟城王亮明身份,便不再压抑个性,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君泽乾知道他与自己的母妃和妹妹的关系不简单,所以对待他的态度也十分客气。
如今听到他这么说,只得苦笑几声。
就在这时,他瞧见父王抱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
“父王,您不是去户部了吗?”
城王将盒子放下,目光沉沉,没有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