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政扬并不知道片场是什么意思,但大概能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
【嗯。那天你在的那个地方,着火了,很危险】他解释道。
一些曾经被忽略的事情在此刻显现清晰。
冬夏有点愕然,旋即就意识到,当时他们还有肢体接触。她鲜明地记得,他的手紧紧拉住了她,将她脱离火灾熊熊燃烧的片场……
但同样估计也是因为阎政扬拉了她这一把,导致她穿到了这个年代。
不过这也让冬夏忽然醒悟,这个搪瓷缸可能不仅能传递东西,还可以传送活人。
冬夏:【谢谢你。你当时有受伤吗?】
阎政扬道:【没有。你没事吧】
冬夏:【没事……但我怎么记得,那时你的手被烧伤了?】
阎政扬:【有碰到一点,现在伤口已经好了】
冬夏怔然地低头看着他写过来的这张纸条,一时难以描述心里的感觉。
原来,是他在无形中救了自己的性命……
她想起当时在火车上看到阎政扬手上的伤疤,说不定他退役飞行员,就跟自己有关。
虽说无形中让对方逃过一劫,可关乎人家的事业梦想,冬夏心里多少有点过意不去啊。
【那伤口有留疤吗?】她没忍住问。
阎政扬回:【没有。事情都过去了,你不用再担心。】
他话虽如此,冬夏还是有些心神不宁。
总感觉,他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
她想自己应该去找别人打听一下。
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冬夏今晚想跟阎政扬试验一下,他们到底能不能通过搪瓷缸有肢体接触。
她把自己这个念头跟阎政扬说了,这回倒轮到他有些迟疑。
冬夏:【说不准咱们还能通过这个搪瓷缸见面呢~你不想见到我吗?(委屈)】
阎政扬心跳陡然漏了一拍,面上却若无其事地回道:【嗯,那就试试】
其实他也好奇,她长什么模样。
这时医务室门外传来人声动静,冬夏匆匆给阎政扬回复了一句:【我这边还有事,晚上再聊】,就切断了联络。
下一秒。
外面那人连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而入。
“你就是冬夏吧?!”她双目死死盯着眼前的貌美女青年,像是找到了命中目标。
“你是……?”
冬夏抬头看向眼前的陌生姑娘,扎着双马尾辫,长得还算眉清目秀,就是右眼角下有一颗大的泪痣,显得整个人面相有点凶。
“我是阎政扬他妈给介绍的未婚妻!”罗玉玲昂首阔步走了进来,余光张望着这间医务室,“啧”了声,冷笑道:“别人都在农忙,你倒是会在这里躲清闲。”
冬夏整理手中草药的动作一顿。
她怎么从来没听说过阎政扬有未婚妻?
罗玉玲很嚣张,直接走到冬夏面前坐下。
她可是清楚这女人的底细!之前军部大院里都流传着冬夏和阎家二儿子要结婚的八卦。
总之,冬夏这个女人名声不好,家里又是资本主义出身,普通人都避之不及。
阎家二儿子当初非她不可,闹得整个大院鸡飞狗跳的,这才让父母同意把她娶回家。
阎家毕竟位高权重,可以罩着她。
但并不代表阎家喜欢这样的儿媳妇。
这不,阎伟文海难一死,阎家人就把她踢了出来,发配北大荒。
此刻罗玉玲看着冬夏很得意,还有一种熟人间居高临下的同情和怜悯。
她敲了敲桌面道:“我很快就要嫁入阎家,咱们好歹也算是一门亲戚。喂,你帮我个忙,在这里我不想住集体宿舍,你帮我弄一间单独的住房。”
冬夏:“……”
她都被气笑了,一脸无语道:“我凭什么帮你?”
“我是阎政扬的未婚妻,你是他弟弟的未婚妻,你为什么不帮也?”罗玉玲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冬夏看着她这副嘴脸真是倒胃口,直截了当回了一个字:“滚!”
“你这人!咋还说脏话呢?”罗玉玲气得拍桌而起,动作间,把冬夏刚整理好的一捆草药给捋到了地上。
这种不尊重别人劳动成果的人格外可恨。
冬夏扬起手,扇了她一个大嘴巴子。
“啪!”
清脆的巴掌声。
罗玉玲瞪着她,一脸不敢置信:“你居然还敢打我?”
“对。”冬夏又端起暖水壶,把里头上午刚接的热水泼了过去,“我不仅敢打你,我还敢泼你。”
罗玉玲躲闪不及,被泼了大半身,已然气极癫狂。
“冬夏!我要杀了你!”她面目扭曲。
“行啊,那就看谁有本事了。你难道猜不出我很讨厌阎家吗?”冬夏露齿一笑,慢悠悠道:“他们害得我要来北大荒这样艰苦的地方下乡,你是阎政扬的未婚妻,你觉得我会放过你?”
兴许是她笑得太渗人了,罗玉玲一哆嗦,竟是连回骂都不敢,转身落荒而逃。
美好的上午被这样一个脑残毁了心情,冬夏有点郁闷。中午她就没去食堂吃饭,自己从空间里拿出面条,放在搪瓷缸里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