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可翻到的是师傅的师傅的手札。
上面记录的是抗战时期的很多见闻记录。
乱世出妖孽。
“乙酉年夏,余随部队至一县,天大旱,庄稼濒绝,河道见底,城东南方向山间见一凹地,不见日光,十尺见方土地湿润,遂领徒掘之,下方一葬坑,内里一巨大楠木棺椁,红绳缠之,开棺后,一妇人,僵而不腐,甲发生长,面部已有白毛覆之,见日光即毁!”
张可看到这,觉得这个旱魃好像也没有多厉害。
太阳一晒,就给晒没了?
也有可能是还没成气候吧。
丰县这边的山上,只有一个地方有这种聚阴引煞的风水。
道观后边有一条小路。
张可小时候经常和师傅满山跑。
师傅很执着的,每年都要记录一遍山势。
但是山地的变化,何其微小。
当时只说这是他自己的爱好。
张可觉得,再奇葩的爱好也值得尊敬。
但是老头,你逼着让我也记,是不是就有点不厚道了。
顺着小路下去,山路十八弯后有一处两个不高的山脊夹在中间的一处平地。
树木茂密,走到山脚下。
真是阴凉之极。
其实这就算是普通人也能看出点门道。
两边山脊顺势抬高,上午见不着太阳,下午也见不着太阳。
这地方还不通风。
横着一条小溪,刚好把前半截后半截劈开。
这种地方,活人进来都是极其凶险,死人埋进来,肯定要闹妖的。
知道了地方,也看了太师傅的手札。
张可洗漱过后,就准备睡觉。
明天的起个大早了。
刘警官说不定很快就又会找上门来。
来了再说吧,办事还有钱拿,多好的差使呀。
咱将来也能是半个公务员了。
虽然不进编制,好歹也是公差呀。
上床后,张可睡前就暗暗祈祷。
今晚师傅一定要来!
今晚师傅一定要来!
很快就睡着了。
梦里起了好大的一片雾。
张可在雾里走啊走啊!
走了好似几百年那样久,也好像一瞬间。
忽的起了很大的风!
张可抬起手放在面前挡了一下风。
哎呦,这粉嫩嫩过得小肥手!
自己这是回到小时候了吗?
大风很快把雾吹散了。
横在面前的是一条小河。
不远处就是一座木桥。
周围好像没有人。
张可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要过去!得过去!
于是张可向着木桥走去。
看着短短的距离,怎么走得这么慢呢?
到那时还是要过去,一定要过桥那边去。
于是张可继续奋力的抡着小短腿坚定的向着桥走去。
吭哧吭哧!
越到桥跟前,越走不动了。
好累啊,好想睡觉呀!
但是还没走过桥呢!
张可心里有两个小小的自己在吵架!
好像又过了很久很久。
终于颤巍巍的迈上的桥的第一个台阶。
这个桥看着是个黑色的木头造的。
一步,一步的她走到了桥的中央。
这才看到,桥下的水怎么都是黑色的呢?
这水里怎么有人呢?
他们挤挤攘攘,热热闹闹,嘴张得老大。
她突然觉得想从这个桥上跳下去了。
跳下去和他们一起挤挤攘攘,一起热闹热闹!
哎呀,好热闹呀!
小张可扒上桥沿,抬着自己的小短腿,想要上去。
想要去那个黑黑的水里。
这时候,有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
“哪里来的小娃娃,孽水河,也是你跳得的吗?”
哇,这个人的声音好大啊,就像小时候师傅买的机器人一样。
小张可还没上到桥沿上,就一个人拎着后脖埂子,提起来了。
小张可呜呜的哭起来!
“坏人,放开我,你这个坏蛋!放开我!”
“你是哪里来的奶娃娃,既然敢说我是坏蛋?”那人的声音似金似玉。
反正就是没有人气。
“你个坏蛋,我师父来了,打屎你!”小张可冒着鼻涕泡在空中手舞足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