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庞育还想争辩,他立刻接着说道:“你娘还在家里等你回去呢!”
这句话一出,庞育激动的表情立刻就稳定了不少,他这些年很多次打架都是为了家人,可以说家人就是他的逆鳞,触之必死。
“那就这么让他们打了,我以后还怎么混!”
方源笑笑说道:“放心,信哥,绝对让你气顺。”
说着方源就要去搀起他来。
正当这时,几个大盖帽挤进人群,要带走他俩。
方源无语死了,就这个地方在机关大院附近,哌出所就在旁边不远,人都给打成这样了,这些人这个时候才出来收拾残局。
进到所里后,方源这才搞清楚事情的由来。
原来庞育刚在看守所被放出来,还没到家呢,就被几个仇家给堵住了,不由分说就是一顿胖揍,好汉架不住人多,他的脑袋被人从后面用棍子开了瓢,血流了一脸。
办案人员了解情况后,给庞育稍微包扎了一下就立刻就出去抓人去了,把俩人丢在了问询室。
“这样行么?哥!”庞育满脸的纠结。
他本身是抗拒到这个地方来的,在老百姓的传统观念里,这些都是高高在上的官老爷,而且根本就不懂法,所以一般都不会去自找麻烦。
如果按照他的性子去办,庞育今天必定会再进去一次,现在这个时候的法律不健全,逻辑也没有后世那么缜密。
如果人打了你一巴掌你回击回去,办案人员不光不会算你正当防卫,反而因为这个将两人各大八十大板,一个互殴或者扰乱社会公共治安醉给关进去。
但是方源懂啊,这个前世的兄弟,自然会让他出气的。
于是将自己的计划全部告诉了他。
半个小时候,四个参与殴打庞育的人一起被抓了进来,当时人多人都在场,这是辩无可辩的事实。
一见几个人,庞育立马趴在桌上哎呦哎呦的叫唤:“哎呦!我的头!要裂开了!方源,看看我的脑浆糊糊是不是流出来了?”
优秀啊!
方源在心里暗暗给庞育点了个赞。
剧本一上,这钱不就来了吗?
“警员同志,我朋友需要验伤!”方源说道。
四个流里流气的小流氓此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如果去验伤,这件事情可大可小,按照他现在这满脸血的状态,少说也要蹲个几年了。
“别!庞海(言指螃蟹的意思,因为他的名字里有个庞字,所以大家都叫他螃蟹,意思是横着走的人),哥几个给你道个歉,陪你点医药费,这事就算揭过去了,行不!”
一个酒糟鼻的家伙说着赶紧伸手在裤兜子里一阵摸索,掏出一个钱包,拿出一叠大团结。
“三百块!行不行?”
如果庞育要去验伤的话,那他这个牢饭算是吃定了。
打人的脑袋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别的地方还好说,但是打头那是要把人往死里打的节奏啊。
坐牢和拘留可不一样,拘留顶多也就是关几天,坐牢那地方可是要劳改的。
不光如此,这个年代还会连累父母家人,孩子上学都会困难,就算以后被放出来,也没人看得起。
“哎呦~!哎呦!方源,带我去医院把!”
庞育把头埋在手臂弯里,趴在桌上直叫唤。
酒糟鼻脸色难看极了,这两个家伙太不讲武德了,说好的火拼到天明,你却偷偷报了警,太不讲究了,那幽怨的小眼神就像受了欺负的小媳妇似的,求助的看了看办案警员。
“看我没有用,来的时候我就跟你们说过了,你们只有两个选择,1,取得对方的谅解,2,进去坐牢。”
“只有你们协商不好的情况下,我们才会按章办事。”
这些警员也是这个镇上的人,都知道这两个家伙,但是这次庞育确实没有动手,那么多人看着,就算自己和酒糟鼻有点关系现在也不能偏袒。
“五百!我们几个人给你道歉!”酒糟鼻再次抽出两百拍在桌上,他现在恨不能上去咬伤庞育两口。
他当时也是被气晕了头,上一次庞育把他揍了,只关了一个星期就放出来了,他气不过,从看守所就蹲着他,谁知这小子跑得快,让他跑到了镇上,才把事闹大了。
方源可是个过来人,既然说了要帮他复仇那么就按最狠的安排。
“道歉我们是不接受的,这些钱……”
方源伸手将桌上的钱拖到庞育的面前继续说道:“还远远不够我兄弟的医药费,他这个脑袋至少是中度脑震荡,而且他伤的这么重,家里的活就没法干了,还需要补充营养,家里的活儿还要找人帮干。”
说完他看着其他几个人抖了抖眉头,办案的警员一直在旁边奋笔疾书记录着,没有注意到他的这个细微的动作,但是其他人都心里跟明镜似的。
“怎么办?疯狗哥!”三个人都苦着一张脸问道。
这次特码的遇到硬茬子了,这种有文化的人真当惹不起,谁受得了。
尤其是这些年他们在镇上横行霸道惯了,按镇上那些人的操行,他只要被抓,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肯定会被拔得一干二净,那后果可不是现在这些钱能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