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道本官觉得那日拉墨的几匹马行得异常迟缓,起初还当是驭手骑术不精的缘故,难不成……”
公子尚未答话,陆依山沉声道:“既然大人称逐辆马车都检查过,货物绝无问题,那么有问题的必然只剩下载货的运具——大人可曾估算过,若一辆驷驾马车通身皆以精铁铸就,那么百来斤精铁可以打造多少辆这样的马车?”
姜维张张嘴,冷汗唰一下下来了:“刚好十多辆……我就便吩咐人追停!”
陆依山与叶观澜谁也没有阻拦,看着姜维心急如焚地去了。夜凉如水,朔风透过帘帐砭打在身上,浸着世间一切热炭也驱散不了的寒凉。
陆依山默然有顷,“是赵王?”
叶观澜凝想道:“从动机看,赵王的确最有嫌疑。可恰恰是晋王弟这个身份,让他不敢,也不能轻易插手十二都司军务。更何况,极乐楼最初是打算拥立孙贵妃腹中胎儿为太子的,假使这一切的幕后主使是赵王,他又何必与虎谋皮,舍近求远。”
陆依山若有所悟。
他拿起案头常备的羊皮卷,走到书房空着的那面墙前,将臂探高,落手下拉,整个西北三府八州十二卫的地形图顿时展现在眼前。
他伸食指点住其中一处,那关名刚好与邸报中记述赵王报关的隘口一致。
“从这里西行,过三个驿站就到赵藩的治所安阳。这条路线看似便捷,中途却要经过悬谯关左翼烽燧。自朝廷禁绝边市以来,这里就成了查验最严苛的关口之一。赵王筹划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