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知县的话还没讲完,就见陈员外急冲冲从外头冲了进来,一进来便嚷嚷上了。
“郝知县,出大事了,我儿今晚被人暗算了,脸上中了一枝冷箭,我儿现在破相不说,性命恐怕都保不住了,郝知县你可得替我做主把凶手抓住了。”
陈员外进来就是一通没头没脑的话,把郝知县都气蒙了。
这个陈员外也太没有大局观念了,没看到钦差大人站在这吗?
须知你这么一说会惹来很多意想不到的乱子。
刚才钦差大人已经在讲你儿子干坏事的事了,你还好意思说你儿子遭暗算?
再者你儿子干了那么多坏事,这冷箭不是自找的么?
郝知县见使眼色拦不住陈员外,赶紧出言劝阻陈员外。
“陈员外,公事明日再说,你先去找县丞。”
郝知县此刻就想把大嘴巴的陈员外劝走。
陈员外在郝知县这威风惯了,何曾在郝知县这得到过这种对待,他自然是不肯走。
小眼一瞟就看到林哲和卫立了,顿时心里一紧,这不是那两假大夫了。
怪不得抓不到,原来是跑县衙这边来了,这回可不能让他们再跑了。
陈员外想到这立马上前指着林哲和卫立大喝道。
“原来你们两个假大夫躲在这里,郝知县,赶快把这两骗子抓起来,他们刚刚在我府上行骗。”
行骗?钦差大人什么时候成骗子了,郝知县听到陈员外这样胡说八道,整个人几乎要吓傻了。
陈员外见郝知县没反应,急了。
“郝知县,你发什么愣?怎么还不叫人抓骗子?这俩真是骗子。”
郝知县这时反应过来了,先是狠狠白了陈员外一眼,而后说道:“大胆刁民,竟敢污蔑钦差大人,还想不想活了?”
郝知县说完便欲叫人抓陈员外走,这个陈员外再不抓走,很有可能要连累郝知县了。
林哲却不愿郝知县此刻抓陈员外走,因为陈员外口称他为骗子,把陈员外抓走了,那这个事情还怎么澄清?
“郝知县,先别忙着抓人,林某得跟这位员外谈谈,看林某这个骗子是怎么来的?”
林哲明确告知郝知县不得抓人,郝知县即便一百个不愿意那也得照办。
不过郝知县有后招,他狠狠瞪了陈员外一眼,那意思似乎是告诉陈员外别在乱讲了。
陈员外有点糊涂,郝知县一句钦差大人彻底把他搞懵了,他到现在都不明白啥意思,假大夫怎成钦差了?
要是假大夫真是钦差,那陈府岂不是要倒霉了,陈员外担心的就是这个。
林哲才不管陈员外担不担心,问:“陈员外,林某一没自称是大夫,二没拿你一贯钱,怎么就成骗子了?”
林哲一开口便是质问的口气,搞的陈员外很是紧张。
“回钦差大人,这是我家小厮讲的,可不能怪小的,可能是小厮搞错了,等会小的回去一定训一训小厮。”
此刻陈员外的口气完全变了,他不但改口称林哲为钦差大人,还放言搞错了,不得不说陈员外的脑子转的比较的快。
即便陈员外一下改了口,林哲还是不舒服。
“陈员外,你要讲实话,别被郝知县吓到了,关于林某是不是骗子的问题,你可以畅所欲言。”
林哲就是要陈员外讲,陈员外却不敢讲了,这会还想巴结林哲。
“回钦差大人,刚才确实搞错了,是小厮没看仔细,才闹了这么一个笑话,还望钦差大人谅解。”
“陈员外,你公子中箭之事是怎么一回事?”
林哲故意挑起这个来讲,他可不想轻易放过陈员外。
“回钦差大人,犬子只是中了一枝小箭,不碍事的。”
陈员外这会想把事化小了。
林哲自然不肯。
“陈员外,不对吧,刚才你怒发冲冠,讲你公子脸上中箭不但会破相,就连小命也有可能保不住,你当时可是求着郝知县抓凶手的,这么一会工夫你就不提了,你什么意思啰?”
陈员外见林哲抓着这个不放,只能耐心解释。
“回钦差大人,刚才是小的太激动了,有点夸大了事实,其实犬子只是被顽童所伤,并不怎么碍事,且小的已找大夫医治了,就不想追究顽童的责任了。”
陈员外滴水不漏的对付着林哲,让林哲无处找他的麻烦,一旁的郝知县很满意,他觉得陈员外一下懂事多了。
林哲见这样不行,他又讲其他的了。
“陈员外,你府上怎么和县衙巴在一块,是故意这么巴的么?”
林哲特意用了一个巴,郝知县和陈员外听了不由有些紧张,他俩不知林哲这么说的用意。
为稳妥起见,郝知县主动答了这个问题。
“回钦差大人,封丘县衙和陈府最初并不在一块,中间隔了有户人家,只是后来陈员外家人口增长有点多,刚好那户人家要卖宅子入京,他便买了人家的宅子,这才使得封丘县衙和陈府巴在了一块。”
郝知县这一回答堪称完美。
林哲忍不住问了一句。
“郝知县,真是花钱买了人家的宅子么?还是陈员外巧取豪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