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帅,要……乘胜追击吗?”齐振国询问,此战,他还没出什么力,只是出兵全歼了译江口的敌军五千人。
“不了,联军已经不成气候,暂且先退回江城,休养生息,等雨停了,疏通洪水,以免滋生病菌……嗯,下个月,发兵襄阳,该咱们打回去了。”
“是。”
天授一十四年四月三十日,林孤生命军政府的联军撤退,返回江城、鄂州、夷陵,此战荆州军政府以死亡己方二万五千人的代价,歼敌八万余人,堪称大捷,因此战地点在靖丘平原一带,史称“靖丘之战”。后世有研究这个时代的学者指出,此战过后,襄阳、十堰、槐荫三郡的元气大伤,再无可战之兵力,此战是荆州军政府又一次以少胜多的战役,对周边许多还在观望的郡城一次震慑,加速了荆州军政府统一荆州的脚步。
……
襄阳,太和县。
巨大的飞空舟停在废墟上,数百人脸色沉重的望着一片废墟的县城,房屋东倒西歪,大地干裂出无数巨大的深坑,无数的枯骨,经过几天的暴雨冲刷,泥土和骨骼混杂,往日繁华的县城,此刻如同一滩泥潭。
常立钺蹲在地上,闭上眼,细细感悟,旋即站起来,长叹一口气。
墨千里也是神色难看。
“修罗场……”有荆州好汉咬牙切齿。
“倒地发生了什么,一夜间,全部死了……”
这里很压抑,空气里都是泥土的腥味,且是那种干巴巴的,没有任何生机的腥味,毫不夸张地说,如果不是这几日下雨,这里会是黄沙漫天的场面,没有一丝绿意,没有一点生机。
事发突然,短时间要想联系荆湘武道界,太难,这几日陆陆续续有许多门派调遣了精英弟子来支援,共同对抗旱魃。
“死了有些日子了,不出意外,旱魃近期还要作案屠城。”常立钺沉沉道。
“诸位,都上飞空舟吧。”墨千里向四周抱拳,说道:“站得高,看得远,如果旱魃作案,也好第一时间发现,咱们方便出手。”
“好。”
与此同时。
吊兰山。
潘涛死后,营地里还剩下20旗不到的士兵,有几个残存的旗主为了兵权大打出手,俨然又爆发了内部的武装冲突。
这些残兵内耗了一宿,仍然不分胜负,自古以来,争夺权力,乃是男人刻在骨髓里的东西。
但是忽然,大雨毫无征兆的停了。
下了几个月的雨,就这么停了,停得十分诡异,十分蹊跷。
“轰隆”
大地干裂。
无数水汽瞬间蒸发。
接着,便是地动山摇的怒吼,十几道土块毫
无征兆地飞出天际,形成土柱,人们惊恐地发现,半空中悬浮着一个古铜色的人形生物。
“那是什么?”
有人惊愕。
——旱魃。
墨万里极为享受地伸出手,他享受这种浑身充盈力量的感觉,抬手便可了结数万人的生死,只需要再滋养几次血气,他的尸王之躯就步入了大成行列,他的目标,是那座有百万居民的江城。
“怪物……”
“这是什么怪物……”
有人尖叫,丢掉刀剑,就想逃命。
墨万里叹息,幽怨道:“连你们的火之真神都不认得,该死,真该死啊。”
接着,便是一场屠杀,这一次,他不怎么需要血气了,因此倒是许多人留有了全尸,整整两万人,被单方面虐杀,毫无反抗之力,尸体竟堵塞了从方家口流淌到吊兰山南的洪水,水被鲜血染红,尸体堆积如山。
……
江南。
桃止山下,林氏子弟兵军营。
中军大帐。
面色坚毅的林孤命此刻脸色忽然浮现一抹潮红,他用手捂住口鼻,艰难咳嗽了以下,见夏嘉走进来,他急忙擦了擦手上和嘴角的鲜血,装作若无其事,收好公台上的宣纸,他原本正在写信,可提笔,却不知如何落笔。
夏嘉叹息:“雁行,你的病……”
林孤命摆摆手,“还能撑两三年。”
夏嘉看了看那被揉成一团的宣纸,若有所思,笑了笑:“前几日,袁沛来了是吧?他怎么说?是来请你加入他的阵营的是吗?”
林孤命神色有些不悦。
就在此时。
一士兵匆匆进来,单膝跪下行礼:“将军,袁沛来了。”
夏嘉嘴角微微上扬。
“他又来干什么?”林孤命皱眉,随意擦拭了一下手,站起来,便出了大帐,一路来到营地外,便看到人影绰绰,袁沛、樊褚,以及谋士肖之鹤等人,还有几十桃止山士兵。
一见到林孤命,袁沛顿时喜笑颜开,走过来,想握住林孤命的手,但被后者不动声色抽开,袁沛讪笑一声,也没强求,指着身后樊褚牵着的一匹宝驹,尴尬笑道:“雁行,你看,这是什么?”
林孤命随意一瞥,沉沉道:“卷鬃踏云驹。”
袁沛哈哈大笑,走过去拍了怕马儿的鬃毛,“是啊,是中州最纯种的卷云驹,这马儿啊原本是吴州牧养在广陵的,据说是天授皇帝封赏给他的,将军是中州人,来到这江南,没有中州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