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是堂兄弟。
“你率领我的亲卫旗,跟着统帅,务必保护统帅的安全。”
“是。”
……
吊兰山。
中军大帐。
潘涛拿着皮鞭和火油,蹂躏着周晓鞍,他把这一战失利的全部责任都归咎在周晓鞍身上,现在大军败了,荀句跑了,自己也几乎成了孤家寡人。
周晓鞍被反复折磨,咳嗽了一下,啐了一口唾沫,他的状态很糟糕,命悬一线,已是强弩之末。
他在笑。
“狗日的,你还笑,来人,泼热水,给他暖暖身子。”潘涛又是一记马鞭甩在周晓鞍的脸上,顿时打出一道血痕。
几个士兵邪魅一笑,提起热锅,就泼在了周晓鞍的身上。
可怜此刻的周晓鞍浑身是伤,被滚烫的开水一泼,顿时惨叫起来,声音凄厉。
过后。
周晓鞍咳嗽一声,缓过劲来,虚弱地露出瘆人的笑容:“你输了,你杀了我,你也改变不了你输了的下场,你的下场,只会比我更惨。”
潘涛闻言怒火中烧,狞笑道:“那老子先折磨死你,看看是你骨头有没有你的嘴硬。”
周晓鞍哈哈大笑,“千刀万剐随你来。”
许多士兵微微动容,不禁低下头。
无容置疑,周晓鞍是个硬汉,被折腾了一晚上,仍然这般不屈。人心都是
铁打的,这些士兵,最佩服的便是硬汉,虽然分属敌对阵营,但仍然忍不住心生敬畏。人家地位尊崇,乃是鄂州总督,军政府的右将军,亲自上前线参与战斗,最后被俘获;而他们的上将军,三军主将,却是龟缩在军营,不敢出去作战。尤其是现在,联军吃了败仗,这一对比,难免心里不忿。本来他们是优势,可以绝对碾压敌军,却这么不明不白的败了。
现在他们知道答案了。
兵败的缘故就在于上将军的无能。
只能无能地在这里折磨敌军的将领,发泄自己的愤怒,无能狂吠。
若不是潘涛威名还在,此刻都有士兵想发动兵变了。
“狗日的,你骨头挺硬是吧,哼哼,来人,取我大刀来,我倒要看看你骨头硬还是我的钢刀硬。”潘涛冷笑。
有士兵默默递给他钢刀。
周晓鞍眼神阴冷,毫无惧色。
“咻——”
他缓缓举起大刀,钢刀泛着幽幽蓝光,映照着周晓鞍染血的脸,那张脸,面不改色,桀骜不驯,不曾向潘涛低头,倨傲地昂着。
有士兵动容,不忍心去看。
有士兵肃然起敬。
忽然。
军营外一片骚动。
“敌军打过来了。”
“敌袭!”
“……”
军营里的残兵乱作一团,无数人挤在一起,神色慌张,不多时,众人便发现军营内冲入一军士,那白衣小将手执长枪,随意一挑,便是一颗人头,此人强大无比,出手便是杀招,如入无人之境,杀人如麻。
“敌袭!”
“保护上将军!”
“……”
嘈杂一片。
林孤生看到被吊在桅杆上的周晓鞍,眼睛都红了,长枪一扔,便飞了出去。
潘涛双腿发软,转身想跑,便被长枪穿透了后脑勺,死不瞑目。
“咻——”
林孤生手一动,长枪便“嗡嗡嗡”飞了回去,他稳坐马背,所过之处,无人能敌,枪芒一闪便是人头落地。
“上将军死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那些拿起刀剑想狙击林孤生的,都丧失了战斗意志,四下逃窜,丢盔弃甲。
军营里虽说有两万残军,但毕竟吃了败仗,几万大军都死了,军心溃散,如今得知有敌军入侵,更是吓得魂飞魄散,眼里只有逃跑,哪里还敢再战?
这便让曹顺的百人钻了空子。
林孤生策马来到桅杆前,一枪挑断了缰绳,把周晓鞍护在怀里,长枪一动,挑飞了数个想逃跑的士兵。
越来越多的士兵听到动静出来。
“大帅,快走,我掩护你。”
“走!”
有士兵挥舞刀剑大喊,想煽动士兵围住他们:“一起上,杀了他们。”
林孤生根本不给他机会,策马奔去,如探囊取物,一枪便刺入他胸腔,再用力一收,那士兵被枪芒炸城成血雾。
如此,刚被煽动的士兵就纷纷退去。
林孤生心知不能恋战,便冲杀出去,敢阻拦者,皆是死在了他的枪下。
等离开军营,曹顺一清点人数,才发现己方只死了三十三人,不由松了口气,回头一看,敌军没人追上来。
……
天
授一十四年四月二十九日。
白马渠。
林孤生率百骑入敌军大营,杀了联军主将潘涛,顺利救回周晓鞍的消息传遍全军,军心振奋。
周晓鞍伤势严重,已经被送回了江城,由程三虚亲自疗养。这次是林孤生钻了空子,敌军经历了败仗,军心溃散,又担心是大军压境,没有作战之心。但试问,有谁还能有此般孤勇硬闯军营?
中军大帐。
林孤生褪掉铠甲,坐在首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