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点点,大眼瞪小眼,不明所以。
风伯眼眸深邃,目不转睛盯着湖面的二人,很是赞许地捋着胡子。
安妮娅迟疑,有点分不清状况:“风伯,他们……在干什么?总不能就这样盯着对面就能杀人吧?”
谁知,风伯却点头,笑道:“是啊,难道你当古书上的‘眼睛可杀人’是假话?自然是有参考的。所谓‘杀人无形’就是这样,他俩啊,看似巍然不动,实则已经在暗中较量了。那是心灵之战。不过,说句不好听的,他俩境界太低,彼此心意交流就实为不易了,想眼睛杀人无形,还不到火候。”
林孤生神色骇然,面色一凛。
真有杀人无形!
有懂行之人评头论足:“不得了,看那湖中剑客,虽不动如山,但早已神游太虚,二人的心魂在天际交战。”
有人疑虑:“那岂不是现在这二人就是一具皮囊?任人宰割?”
那人哈哈大笑:“你尽可去试一试,虽是神游,只是笼统的说法,不如说是精神交汇,尚未离体。”
那人疑虑更重,这话云里雾里,很难懂,讲解之人是这样故弄玄虚,说些绕口的话,估计是博眼球。
安妮娅摸着下巴,暗暗点头,评价道:“大凉的武学真是精妙。”
同时他不免感慨都说北漠勇士骁勇善战,都是以一敌十的汉子,比那中州“瘦猴”如何健壮,潜意识还是不屑。但今日一见,才仿佛给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大凉只有一个剑神,却不止一个剑客。
这些剑客,随便一个都有万夫不挡之勇,也不知真爆发战争势弱的北漠如何抵御。
风伯忽然笑了:“胜负以定。”
“哦?”林孤生眼眸泛光:“谁赢了?”
“黑衣的略胜一筹。”
果然。
下一刻,二人睁开双眼,紫帝的脸色有些发白,脖子上青筋凸起,冷汗涔涔,但还是嘴硬道:“
不错,不错,只是今日之战,限制太多,比拼剑意上我是输了,但我不服。”
衣剑雪淡然,翻手剑,寒剑出鞘:“我就知道你不会服。”
“怎么?还要战?”紫帝皱眉,说实话,若是还要大战,就算他还有无数底牌,也经不起这等精力消耗。
衣剑雪道:“不,你若真想在剑道上赢了我,那我认输便是,但你要争那‘剑圣’的名头,何不与那最强的剑神一战?”
“剑神?”紫帝低声呢喃,面色大变,自比剑神,他自问还没有那个魄力。
“剑意破敌骑兵三千甲”那可不仅仅是青史上一行字迹,而是尸横遍野的功勋,谁人能与之争锋?
剑神老了,谁又能扛起剑道的大旗?让天下人提起剑道最强,就想起那个人?
林孤生撇撇嘴,真是狂妄自大,不禁出言挑衅道:“古有‘夜郎自大’的典故,我一直以为是传说,没想到现实里确实有此人。当年夜郎蛮人不服管束,妄图对抗大凉铁骑,最后被驱逐合并在益州,今日居然见两个名不经传的剑客自比剑神,真是好笑。”
“哼。”
紫帝冷冷怒视着林孤生,一字一句沙哑道:“我倒是希望阁下的武艺有你词锋那样的犀利。”
林孤生捂嘴讥笑:“这点度量,怪不得剑道上走不长远。”
“找死!”
紫帝抬手剑,悬于他深厚的宝剑化作一抹琉璃色泽的光华朝着林孤生袭来,破空之音轰鸣。
风伯低吼一声“放肆”悍然出手。
无数落叶随风起舞。
“噼噼啪啪”
火花四溅,罡气和剑气弥漫。
那宝剑近在咫尺,却也纹丝不动,无法更进一步,悬于林孤生眉心之前。
“啧啧,做工真是精美,甚至远远超过军械处锻造工艺,真是绝品。”林孤生轻轻抚摸宝剑,却不料手指溢出鲜血,竟然是被割破,由此观之宝剑又多么锋利。
紫帝双目喷火,快速掐动剑诀。
“嗡嗡嗡”
被风伯内息禁锢的宝剑忽然微微颤动。
“住手。”
关键时刻,还是那湖中女仙说话,风伯弹指间,宝剑如脱缰野马,迅速飞回空中,最后径直坠下,稳稳当当落到了紫帝手中,他瞪了林孤生一眼。
“三脚猫的功夫罢了,沾沾自喜。”林孤生叹息。
紫帝又欲发怒。
“实话实说罢了,还想争‘剑圣’的名号,不如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不说闻名天下的剑神,就说皇帝陛下身边的小王爷,十个你加起来也不是对手。”
紫帝怒火中烧,剑指林孤生,嘶哑道:“你说什么?你再敢说一遍?”
林孤生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转身就走。
那紫帝还想追上来问个清楚,踏水而行,无数水花溅起,波光粼粼,待要上了岸边,路人惊呼一片,纷纷为林孤生捏一把汗,却不料林孤生置若罔闻。
刹那间,风伯转身,一指点出,内气与剑气碰撞,紫帝倒退三步,这一次他没有稳住身形,“哐当”一声跌落水中,脸色青白相间,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