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宴王,当初为何一定要离开。甚至不惜用药,也要将我带出姜府。”
沈姨娘紧紧的看着她的脸,再也忍不住心里的不满与委屈,声音又急又厉:“是宴王对你不够好,还是骨肉血亲也抵不过你的私心?你就这般走了,可曾想过你父亲?可曾想过将我置于何地?”
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何姜稚现在变的这般大胆,连用药这么狠辣的手段也学会了。
若是知道满身的疹子是她所为,沈姨娘无论如何都不会跟着她走。
等宴王回府,姜稚有他护着,王氏再如何厉害,还敢将手伸到王府不成?
再进一步生下孩子抬为姨娘,就算是姜父也不会再容忍王氏苛待于自己。
姜稚为什么不懂,明明许多事情忍忍就能过去,可她偏偏要弄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自离了府,沈姨娘时时都在后悔,在姜府时将姜稚护的太紧,以至于她出了阁还如此天真。
认为三个女人没人护着就能在这乱世里将日子过顺。
沈姨娘松开了她的手,终于说出了在心里憋了已久的话:“我要回京。”
话音落下,整个马车变得极为安静。
春桃拿着水囊站在马车外,听到争执之声,不敢靠近一步。
姜稚知道沈姨娘心里一直含着怨气,只以为她是因为出疹之事怪责于她,却不曾想过沈姨娘原来自始至终都不愿意离京。
她不相信她在王府整日惶惶不安,也不相信王氏真有胆子害她性命。
铺天盖地的无力感让姜稚几乎喘不上气。
她下意识的避过了沈姨娘的眼睛,几乎是狼狈的跑下了马车。
重生之事本就玄之又玄。
怕是将上一世所有发生过的事讲给沈姨娘听她也不会相信。
春桃见姜稚脸色难看的厉害,也跟着着急。
可这是姜稚与沈姨娘母女二人的心结,她只是个婢女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能十分无力的劝了一句:“姑娘别急,以后姨娘自会明白姑娘的苦心。”
说完,连自己也不信。
“姑娘,姨娘闹着要回京,郸州咱们还去吗?”其实春桃十分愿意跟着姜稚去郸州。
寻处带着院子的宅子,再养两只大狗看门护院。她会做许多吃食,自己姑娘点子又多,总能将日子越过越好的。
姜稚来到河边,望着河里影影绰绰的人影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道:“姨娘要闹便让她闹吧,等到了郸州也就尘埃落定了。”
几只飞鸟快速的掠过天际,一大片乌云渐渐逼近,瞧着好像有一场急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