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夫人听罢,心中既是激动又是感激,她紧紧握住顾芩澜的手,眼中满含真挚之情,言道:
“好妹妹啊!你对我援助之恩,我终身难忘!从此之后,你便是我的亲妹妹!若有谁敢欺负你,你只需一声呼唤,我便会为你出头!”
“妹妹可知,我是将军府的千金,身手不凡,若有人胆敢欺负我姐姐,我定会毫不犹豫地教训他们!即便将他们打得无法还手,也不会有人敢说三道四!我爹有着皇上亲赐的免死金牌,他如今只有我这一个女儿,定会全力保护我。”
顾芩澜望着窦夫人那满脸自豪的神情,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终于明白窦浅浅究竟继承了谁的气质,那从容不迫、泰然处之的态度,分明与窦夫人如出一辙。
顾芩澜笑着轻轻点头,道:“好吧,我铭记在心,若真有那一天,定会感激不尽。”
次日,暴雨仍旧没有停歇的意思,顾芩澜坐在窗边,望着那倾盆大雨,心中愈发忐忑不安。
就在这时,襄苎急匆匆地从外面冲了进来,焦急地说:
“姑娘,不好了!我派去荣恩寺的人回来了,他们说,荣恩寺上山的道路因山体滑坡而被堵塞,已经持续数日!”
“而且,雨势愈发猛烈,山体还有继续塌陷的危险,根本无法通行!”
顾芩澜听罢,手猛地按在了梨花木椅的扶手上,手指瞬间攥紧。
她终于想起来了,那份深深的不安究竟源自何处!
在前世,似乎也是在这个时节,荣恩寺的山体滑坡之后,那些前往上香的贵人们被困在了那里!
更糟糕的是,后来救援队伍发现,荣恩寺不知何时已经被一群土匪占据,他们几乎将所有上香之人残忍杀害!荣恩寺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而当时的老端王妃也身陷其中,身中数刀,险些丧命。
尽管后来侥幸生还,却也只得长期卧病在床,依靠汤药维持生命。
直至郑鼎廉不幸瘫痪归来,老端王妃因急火攻心,不出数月也随之撒手人寰。
襄苎见顾芩澜面色骤变,慌忙趋前安慰道:
“姑娘不必惊慌,虽然山道遭遇阻塞,但荣恩寺平日里仓储充实,相信老端王妃定能安然无恙。何况,她身边不是还有那位萧雯茵细心照料吗?”
“萧雯茵一心想要博得老端王妃的欢心,定不会让她受丝毫苦难。”
顾芩澜轻轻摇头,语气凝重地说:“人活于世,她自然不忍见母亲受苦,但若是在生死攸关的关头,又有谁能预知她的选择呢。”
“生死攸关?这,怎会至此?”襄苎闻言,心中一紧,犹如被利箭穿心,惊慌不已。
顾芩澜紧闭双眼,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
她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荣恩寺虽位于郊外,但却是京城附近的郊外!
怎会遭遇土匪?
然而,无论如何,都不能置老王妃于不顾!
想到这里,顾芩澜立刻起身,吩咐道:
“襄苎,速去备马!卧蚕,你随我一同前往荣恩寺!”
“遵命!”卧蚕毫不犹豫地应声。
“姑娘?那我……”襄苎急切地追问,话未说完,顾芩澜已轻拍其肩,温言道:
“你留在府中,等我归来。如有任何疑问,可询问姜伯艺。”
“可……”
襄苎的话未完,顾芩澜已转身取出一把弓箭背在肩上,召唤卧蚕,义无反顾地离去。
襄苎望着顾芩澜和卧蚕消失在雨幕中,心中却是纷乱难安……
山脚下,两骑骏马如离弦之箭,疾驰而过,溅起一片泥泞。
顾芩澜与卧蚕二人迅速抵达山体滑坡造成的道路封锁处。
“吁。”
顾芩澜紧握缰绳,猛地勒住马匹,冰冷的雨水击打在她的脸上,使得视线也变得朦胧起来。
“姑娘,道路已被阻,我们如何前行?”
卧蚕望着前方被封锁的道路,沉声询问。
顾芩澜环顾四周,发现一旁有一处悬崖峭壁,若能借助绳索,或许能攀爬上去,只是颇为凶险。
顾芩澜毫不犹豫地翻身下马,指向那峭壁,果断地说:
“从此处通过。”
“太过危险,还是算了吧!姑娘,您为何如此匆忙赶来,荣恩寺究竟发生了何事?”卧蚕焦虑地劝阻。
卧蚕跟着从马背上跃下,耳朵里听着顾芩澜的分析,双眉紧蹙,心中颇感不以为然。
她实在想不通,顾芩澜听闻荣恩寺发生山体滑坡、道路阻断的消息后,为何偏要急着赶去。
毕竟,在众人眼中,这不过是小事一桩。
然而,面对顾芩澜的坚持,作为丫鬟的卧蚕自然不便拒绝。
但若顾芩澜意图冒险,卧蚕又怎能坐视不管?
顾芩澜略作沉思,她目前手中并无确凿的证据表明荣恩寺真的遭到了土匪的袭击,但种种巧合令她不得不提高警惕。
“卧蚕,我并不确定荣恩寺究竟发生了何事,但我必须亲自上山查看,否则心中难安!”
顾芩澜心中暗自猜疑,这场所谓的土匪袭击,或许并非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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