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严宽和宁王彻底撕破脸皮之后,宁王已经彻底的被逼近绝境之中。
是谁给了你扣押我的权利?是皇帝陛下还是你自己?
宁王仔细想了想,忽然发现自己很悲哀。
严宽的那句话仅仅只是十几个字,但是却让宁王哑口无言,根本就没有办法反驳。
皇帝陛下从来没有给过他任何的权利,从头到尾,他都不过是一个被圈养的亲王。
如果不是皇帝陛下的那位大太子忽然暴毙,而年纪适合登上皇位的只有两个人,他们根本就没有资格继续留在京都之中。
可现在的皇帝陛下身体还很好,并没有任何的病患,未来什么时候会驾崩还是一个未知数。
对于宁王来说,严宽刚刚反问的那句话近乎于完美,用字字珠心来说都丝毫不为过。
不管宁王怎么回答,不管他从哪一个角度来反驳,都是错误的。
那一句话甚至于把宁王身上最后的一块遮羞布狠狠的扯了下来,还是当着这么多朝中官员扯下来的,给了宁王一种当众暴露身体的羞耻感。
没错,他的确是宁王殿下,但那又如何?
这里可是京都!
正因为他是宁王,是皇帝陛下的儿子,是
三位皇子之中已经及冠的两位皇子,所以说话做事才必须要遵循礼数,绝对不可以胡乱说话。
只不过,一直以来都没有人点明这一点,一直以来都没有人愿意招惹他。
宁王认识的人之中,全部都是趋炎附势的人,所有人都在对他趋炎附势,所有人都在拍他的马屁。
即便是支持康王的那些人在见到他这位皇子,都是恭敬有加,都不敢得罪他。
宁王的脸色阴沉的可怕,脸上再也没有之前那种闲适的表情。
在这种时候,没有人敢说话,所有人都把目光凝聚在严宽和宁王的身上。
一时之间,场内气氛尴尬凝固到了极点。
不管是魏国公的公子赵天华,还是京都恶霸王姝悦,所有人都不敢在这种时候开口。
甚至有人都不敢大口喘息,生怕把麻烦引到自己的身上。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种情况,俨然已经不是他们这些普通的官员可以开口插话的了。
最先打破尴尬局势的还是严宽。
他面无表情的看了宁王殿下一眼,然后沉声说道:“要是宁王殿下没有其他事情的话,那我这就告辞了。”
严宽对着宁王殿下微微一笑,就跟没事儿人
一样,转头径直离开了这里。
宁王殿下从头到尾都是阴沉着脸一句话都不说。
旁边儿的宁王府内的护卫没有一个人胆敢上前阻拦严宽离开的步伐,甚至还十分自觉地给严宽让出了一条道路。
当严宽坐在返回王府的马车上的时候,他还在回想刚刚的事情。
虽说宁王最后还是选择了站在工部那边儿的阵营,选择了为徐子明撑腰伸张所谓的正义,但是在事情还没有演变成那个样子之前,宁王却一直都没有明确的表态。
甚至说,那位宁王殿下的举动一直都很古怪。
身为皇室储君之一,对于一个在朝堂之中这个冉冉升起的新星伸出橄榄枝,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更何况严宽还是淮安王的独子。
可他的职位还只是羽林卫左中郎将,这根本就不值得宁王用那样的态度对待。
至于答案,严宽很容易就想到了。
能够让宁王如此重视自己,甚至于不惜冒着让工部的人寒心的风险来招揽自己,空安排原因就只有一个——宁王在乎的并不是严宽的支持,在乎的只是皇帝陛下交给严宽的那个旨意。
装备库的那件案子牵扯的太多了,绝对不是一
两个小小的侍郎就可以去做的。
毕竟他们的脑袋上边儿还有尚书,很多的事情要是没有尚书的点头,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完成。
更何况,坐到侍郎这个位置,下边儿的那些官员每年都会明里暗里的孝敬很多东西。
对于侍郎来说,这些孝敬足够他们衣食无忧了,完全没有必要再冒着株连九族的风险去贪污装备库的银子。
不用说,在那些被关进天牢的侍郎身后,肯定还隐藏着更多更大的人物,那些人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
一开始的时候,严宽还怀疑装备库那件案子的幕后主使其实就是宁王。
宁王贪污了朝廷拨给京都府尹去救济流民的十万两银子,偷偷拿去装修了宁王府邸。
这件事情或许别人不知道,但严宽是知道的,因为赵轩那个小徒弟和他说起过。
所以,在这段时间里,严宽的调查方向一直都在对准宁王府。
这一次接受宁王的邀请去参加宴会,严宽之所以会答应,并不是因为京都花魁婉柔姑娘的邀请,更不是在乎宁王的面子,只是单纯的想要去调查一下情况。
毕竟皇帝陛下把那么重要的事情都交给了他,他总不能一
点行动都没有。
要是让皇帝陛下觉得严宽这是在消极怠工,到时候就算是皇帝陛下不治严宽的罪,严宽自己也会于心不安的。
虽说严宽并不喜欢那个总是打扰自己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