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我这病害死了多少将士,我有何颜面面对那些英灵?”
他的双肩如山崩般塌陷,“我愧对那些为国捐躯的忠魂啊!”
云舒然心如刀绞,向来稳如泰山的父亲此刻宛如一株被暴风雨摧残的老树,摇摇欲坠。
“父亲,这罪责不该由您独自承担…是我…是我唆使哥哥欺瞒您服下那药。”
她的声音如断了弦的琴,颤抖不已。
昭信侯摇头,眼中泪光摇摇欲坠。“不,舒儿,你不明白。我险些将整个泉州推入深渊,那些无辜的黎民百姓,那些信任我的将士,他们的血债该由谁来偿还?”
“侯爷,事情并非如此。”
一道清朗的声音,斜阳乍泄一般,驱散了室内的阴霾。
云舒然回首,只见沈卿尘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
沈卿尘缓步而入,他对着昭信侯深深一揖:“侯爷,在下冒昧了。”
昭信侯抬眼,目光如秋水般迷离。
沈卿尘目光坚定,字字铿锵有力:“侯爷,您为大启鞠躬尽瘁半生,功勋赫赫。如今虽已告老还乡,却仍心系泉州百姓,带病冲锋陷阵,实乃大义。”
昭信侯恍惚地看着沈卿尘
“我明知自己染疾,却仍执意统领三军,带兵冲锋,我真是…”
沈卿尘温声打断:“如果没有您,死的人可能会更多。您的威名足以让东泽和越国联军生畏,您就是泉州最坚固的城墙。”
他目光炯炯,如星辰闪烁。
“作为泉州一介平民,我由衷敬仰您。您的功绩如山岳巍峨,您的恩德如江河奔流。我相信,泉州百姓皆与我同心。”
昭信侯迷茫的眼神渐渐散去,露出晴空。
“感激我?”
云舒然注视着父亲的变化,心中涌起暖流。
她感激地看向沈卿尘,后者回以温和一笑。
昭信侯眼中重燃战火,如沉睡的火山苏醒。
他缓缓起身,声音低沉却坚定如磐石:“舒儿,你们先出去吧。为父要静思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