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远明猛地抬起头:“薛兄,我知道您一时间很难相信我。可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知道账本在哪儿,我可以带你们去拿!”
“只要您肯带我出去,我什么都愿意做!”
岚英在一旁瞧着,只觉得这潘远明怪瘆人的,忍不住插嘴道:“我说你这人,怎么跟鬼似的,突然冒出来吓唬人!快说,你把账本藏哪儿了?”
潘远明嘿嘿一笑,也不恼,只是用那双绿油油的眼睛盯着岚英,看得她嘴角抽抽,这才慢悠悠地说道:“小丫头片子,别急嘛!你家大人都没说话,哪轮得到你插嘴?我瞧着薛大人是明白人,咱们之间的事儿,还得慢慢谈……”
“好,我信你一回!前面带路!”
薛从皮笑肉不笑地说着,把刀收回鞘中,却不动声色地宫跟岚英对了个眼神。
“薛大人就是爽快人!您放心,我潘某人一口唾沫一个钉,保管把您带到地儿!”
潘远明说着,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去。
薛从示意岚英跟上,自己则寸步不离地跟在潘远明身后,一双眼睛像鹰隼般,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这矿洞里四通八达,跟个迷宫似的,稍不留神就会迷失方向。
走了约莫白来步,薛从忽然停下了脚步。
“潘兄,这条路好像不对吧?”薛从眯起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寒意。
潘远明愣了一下,转过身,一脸无辜地摊开双手:“薛兄,您这话说的,我在这矿洞里待了这么久,哪条路还能不熟?就放心跟着我走吧!”
“是吗?”
薛从冷笑一声,一个箭步冲上前,将手中的刀抵在了潘远明的脖子上,“潘远明,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不成?这条路分明是条死路,你是想把我们都困死在这里吧!”
“我说过,你我显示多年,你是什么人,我很清楚。”
他虽然来得少,但也是来过的福洞的。
再往前走,就是死路,那地方曾经坍塌过,地下不知道埋了多少人。
后来就不再那边挖了。
日久经年,谁又敢保障不会在塌一次?
潘远明脸色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他嘿嘿一笑:“薛兄还是这么敏锐,这么快就看穿了我的计谋。不过,您也别着急,我既然敢带您来,自然是有所准备。”
“你什么意思?”
薛从心中一凛,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的意思是,”潘远明脖颈紧贴着冰凉的刀刃,缓缓转过头,正对这两人,裂开嘴笑,“知道姓云那娘们再哪儿吗?嘿嘿。”
“你说什么?!”一旁的岚英听到这话,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冲上前,一把揪住潘远明的衣领,怒目圆睁,“你把我家小姐怎么了?快说!”
潘远明也不恼,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岚英。
“小丫头片子,别这么大的火气嘛!你家小姐现在可是好好的,不过嘛……”他故意拉长了声音,吊足了岚英的胃口。
“不过什么?你快说!”
岚英急得直跺脚,恨不得一拳打爆眼前这个可恶的家伙的脑袋。
潘远明却像是在看戏一般,慢悠悠地说道:“不过,能不能继续‘好好的’,可就全看你们的表现了……”
岚英气得浑身发抖,扬起拳头就要打下去,却被薛从一把拉住。
“岚英,别冲动!”薛从低声喝止道,目光却死死地盯着潘远明,“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潘远明忽然癫狂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矿洞里回荡,显得格外渗人,“我想你们都留下来,给老子作伴!给这福洞陪葬!哈哈哈哈……”
他说着说着,眼神变得凶狠,死死盯着薛从和岚英,仿佛他们是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
“你们!一个个道貌岸然,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却干的都是些男盗女娼的勾当!老子当年也是清廉正直的官,为民请命的官!好官!”
“还不是被你们这些贪官污吏害得家破人亡,沦落至此!”
许是想到了自己的妻而子女,他一下子颓坐在地,抱着膝盖痛哭。
“你的家人,我已经安排妥帖了。”薛从眸色暗了暗,潘远明疯了。
潘远明没有反应,好似听不见一般,继续大骂。
“潘远明,你休要胡言乱语!”薛从怕他招来旁人,厉声喝道,“你今日所作所为,皆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咎由自取?哈哈哈……”潘远明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得更加疯狂,“老子今日所作所为,还不是被你们这些狗官逼的!”
“你……”薛从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反驳。
潘远明一骨碌站起身,歪着头,直勾勾看着薛从。
“你说,你安排妥帖了我的家人?”他原本就没有光亮的眼,更暗了,忽而又笑起来,“可我怎么又看见她们了?”
“都这这呢,在你脚下的沙子里头。”
他摇摇晃晃,没有知觉一般撕扯自己的头发:“你以为徐文良很相信你?你这么多年的小动作他真的没有察觉?哈哈哈哈哈,天真!蠢货!”
“我来这里第二天,徐文良就把我家人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