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远明小心翼翼地来到徐文良的书房外,确认四下无人后,迅速闪身进入。
潘远明的目光在书架和书桌间来回扫视,寻找可能藏匿秘密的地方。
找了一通,什么也没有找到。
他的目光再次细致扫过屋内,书案、书橱、画几、官帽椅
等等,花几!
他记得曾经撞见徐文良摆弄这花几上的花瓶,他不过恭维几句就被徐文良呵斥,这里头说不准就有什么秘密。
潘远明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指尖微微颤抖,将花瓶轻轻挪开。
果然,底座下藏着一个精巧的暗格。
他屏住呼吸,用指甲轻轻撬开暗格。
里面赫然躺着一叠文件,纸张微微泛黄,散发出陈旧的气味。
潘远明迫不及待地翻阅起来,眼睛随着每一行文字越瞪越大。
“天啊!这些都是……”潘远明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喉咙发干。
账册中详细记录了徐文良这些年来的贪污受贿,每一笔数目都让潘远明倒吸一口凉气。不仅如此,还有与朝中大臣勾结的证据,字里行间透露出的信息足以让徐文良万劫不复。
潘远明的手指因兴奋而微微颤抖,翻动纸张的沙沙声在办公厅中被放大数倍。
突然,一封密信从文件堆中滑落。他急忙弯腰捡起,小心展开。
当他看清信中内容时,瞳孔猛地收缩。居然是京官指示徐文良找机会囚禁云舒然!
潘远明感到一阵眩晕,这个云舒然什么来头?
潘远明的手因兴奋而微微颤抖,自己找到了翻盘的关键。
“冯师爷,这是去哪儿啊。”
“到知府大人哪去拿点卷宗,今日你怎的这样有空?”
“嗐,也就这一会儿了,等下还得出去巡逻。”
潘远明心脏几乎停止跳动,师爷这是要来徐文良这啊!
这么办?
情急之下,潘远明不慎碰到了花几,花几腿划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谁?”
一个低沉的男声在门外响起。
潘远明迅速将文件塞回暗格,手指因紧张而变得笨拙,差点将账册弄掉。
他强迫自己深呼吸,平复颤抖的双手,小心翼翼地把花瓶放回原位。
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走钢丝,一有不慎就会摔个粉身碎骨。
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屏住呼吸迅速躲到了书架后面的厚重幔布中。幔布的绒毛刺得他鼻子发痒,他强忍着不敢打喷嚏。
门被推开,发出吱呀一声,潘远明的神经瞬间绷紧。一个身影走了进来,他从缝隙中窥视。
他的视线紧紧跟随着师爷的每一个动作,生怕被发现。
师爷自言自语,“刚刚明明是听见了声响,难道是猫?
师爷没太在意,看见书房有些乱,他顺手整理起来。
“劳碌命,一辈子了,也就是个师爷咯。”
师爷嘴里哼着小曲,手伸向书架,从最上层开始,一本本拿下来,掸去灰尘,再整齐地放回原处。
潘远明透过幔布的缝隙,看着师爷的手逐渐向自己靠近。
幸好师爷眼睛不好,但凡换一个人来,早就发现他了。
但是现在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师爷的手很有可能会等到他!
师爷的手指灵活地在书脊上滑动,不时抽出一本翻看。
他的动作越来越接近潘远明的藏身之处。
潘远明想到被发现的后果,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紧咬嘴唇,尝到了一丝血腥味,却不敢松开。
那只满是皱纹的手缓缓朝他靠近,指尖几乎要碰到潘远明的鼻尖,就差那么一丝。
幔布被师爷的手指推出一个小小的凹,就这一下,帷布上的绒毛再次撩拨上潘远明的鼻子。
潘远明只感觉鼻子奇痒无比,一个喷嚏呼之欲出。
他死死掐着自己大腿,吃奶的劲都使了出来,一张脸红得像烤熟的乳猪。
快走吧!师爷!
如果现在他面前有一尊佛像,他把头磕破只求让师爷快点出去。
但往往事与愿违,师爷他就是不出去啊!
师爷哼出的不成调的小曲,在潘远明听来如魔音贯耳,痛不欲生。
整整半炷香时间,师爷终于收拾完,拿了书案上的卷宗就出去了。
门关上的声音在潘远明耳中如同天籁,他仍然不敢轻举妄动,保持着躲藏的姿势,聆听着外面的动静。
潘远明在原地待了好久,确认师爷不会再回来,他才敢出来。
他的双腿因长时间紧绷站立而发麻,走出去时险些摔倒。
与此同时。
岚英悄悄来到衙门东边,站在一棵大树下。
她环顾四周,确认无人注意后,蹑手蹑脚走到窗边。
她抬起手,指节微曲,在窗棂上有节奏地敲击起来:轻轻两下,停顿,重重一下,再轻轻两下。
衙门内,江朝海正和几个兄弟围坐在一起,桌上摆着几碟花生米和一坛酒。
他端起酒碗,刚要往嘴里送,忽然听到窗外传来熟悉的敲击声。
江朝海眉头一皱,放下酒碗,抓起一把花生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