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
周围的诰命大娘子们纷纷朝殿中看了一眼,然后又都朝着皇后身边的荣妃瞧了瞧。
感受着众人的目光,皇后身后的荣妃垂下了头没说话。
“妹妹,你怎么了,你别哭!”
赵枋站着一把将荣妃的女儿小秋公主给搂在了怀里大声问道。
一旁赵枋的亲妹月儿公主,瞪着萌萌的眼睛疑惑的看着赵枋:她刚才没看到姐姐哭呀!
殿中,
听到赵枋声音的皇帝朝着皇后这边看了眼,
看着垂首坐在皇后身后的荣妃的侧颜,
皇帝回过头,看着跪在地上的荣显,有些郁闷的说道:“起来,别在这儿碍朕的眼!”
“小臣遵旨。”
皇后那边,
赵枋松开了妹妹,也不知道和谁学的笑着拍了拍小秋公主脑袋上的小揪揪。
到这个时候,小秋公主的脸上还是懵懂的样子,一副发生了什么的表情。
襄阳侯朝着大殿内看了一眼,
嘴里嘟囔抱怨了两句,
没有和其他人那般回自己的座位,而是往一旁走了下,来到了徐载靖的桌案旁。
“小子,老夫人酒壶里没酒了,先坐在你这儿歇歇。”
徐载靖赶忙起身将自己的座位让了出来,然后又给襄阳侯的酒盅里斟酒。
看着一旁的拓西侯、勇毅侯两位则继续同来敬酒的朝中勋爵官员喝着酒。
襄阳侯上下扫了扫徐载靖,低声道:“你小子你是真不知道当年张贵妃是有多受宠,在陛下心中又是什么位置!”
徐载靖没好气的回道:“老侯爷,昨日又不是我动手在先!小子我只射兜鍪不射头,已经是很克制了。”
襄阳侯端着酒盅叹了口气:“昨日的事儿我也听说了,换个人或是换个坐骑,你人还真不一定能跑到安肃门。”
徐载靖点头:“老侯爷,我们和这小畜生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他怎么就想着给我们下套呢?”
“你老子没和你说?”
“回老侯爷,父亲说我们几个差点被人当成了立威的靶子。”
“那你还问老夫?”
“这不是想看下您老有没有别的看法么。”
襄阳侯横了徐载靖一眼:“我和你父亲的看法大差不差!”
“这贝州张家在河北西路几个军州中颇有势力,而陛下心中有一番宏图大略!”
“以后真要是有战事,借着陛下的往日恩情,他自是能领上一部军士立下一番功勋,重振他贝州张家的名声。”
“你们几个,尤其是你在汴京是出名的能惹祸,不找你立威找谁?找几个小官儿家的庶子?那能立威吗?”
徐载靖看着金明池中表演的战船,道:“哼!倒是挺有上进心!但这小畜生的羽箭可是朝着我脑袋射的!不仅想立威,还想着杀人!”
听到这话,襄阳侯手中的酒盅停在嘴边,眉头皱了起来:“当真?”
徐载靖点头:“老侯爷,我射箭的技艺您应是知道的,我也不会拿这种事儿开玩笑。”
“也就是今日这小畜生没来,但凡我看到他也要让他脱了亲卫侍从的甲胄和我较量一番!贼鸟厮!”
说着,徐载靖从桌案上拿起一块儿糕饼恨恨的吃了起来。
襄阳侯一仰头将杯中酒倒进嘴里,皱眉道:“不对啊!老夫一直以为他们是用弓箭吓唬你们呢!真要如你小子所说,这是奔着结死仇去的啊!”
徐载靖:“嗤!不是吓唬。”
襄阳侯迟疑了片刻,道:“许是他年轻气盛下手没有轻重。”
徐载靖摇了摇头:“射我一次两次那是年轻气盛下手没轻重!可他射我的那九箭有七箭是奔着要害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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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我的年纪也不大!以后最好别让我看到他,如今我只还了一箭,还有六箭呢!”
看了眼徐载靖说话的表情,襄阳侯道:“方才老夫看你坐在这儿可是老实得很,跟个鹌鹑似的。”
“我装的。”
襄阳侯没好气的点了点徐载靖:“他鲁莽狠毒,你别跟着鲁莽!什么事儿都别着急!你又不和老夫一样半截身子入土了!”
徐载靖看着年纪不小的襄阳侯点了下头:“小子明白!”
“明白什么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这还差不多,走了!”说着襄阳侯就要从座位上站起来。
徐载靖赶忙伸手帮忙。
感受着胳膊上有力的双手,襄阳侯单手拍了拍徐载靖的胳膊:“你小子劲儿还挺大,不输老夫当年!”
“老侯爷说的是。”
襄阳侯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座下。
思考了一小会儿后,襄阳侯朝着身边不远处正在同辅国公说话的齐益秋道:“贤婿,过来一下!”
齐益秋听到‘贤婿’二字一愣,然后赶忙点头,朝辅国公笑着拱手后来到了襄阳侯的桌案前。
襄阳侯朝着齐益秋招了招手,待齐益秋贴耳过来,襄阳侯耳语道:“国公府在河北西路可还有些亲信故旧?”
“回岳父,有的!贝州通判姓董,和咱们家有些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