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五天,皆是如此。
第一天的时候,顾渔心想,许是这主仆二人,很久没有吃过饱饭,突然暴富,做一些暴发户行径,倒也正常。
可是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
这赵澄还是这样,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里,愣是半步都不出门。
每天只有贼毛,到街上采购,回来二人便开始大吃大喝。到了兴头上,二人还又笑又唱,着实潇洒。
“混蛋!”
“赵澄这个混蛋!”
听到下人的汇报,顾渔都快气哭了。
在马车上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什么借自己的簪子,一个月就看变二十万石粮草出来!现在看来,他根本就没这个心思。倒是看起来像打算如此奢侈过人生最后一月。
“祭酒大人,这赵澄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扶不上墙的烂泥了……我看我们不如早做打算。”
一旁的千牛卫首领,大刘愤恨说道。
顾渔可是京城出了名的才女,美女。也是这些千牛卫心中的女神,这赵澄竟然如此不珍惜,私底下兄弟们,早就已经看不下去。
“过去看看!”
顾渔冷着脸。
马车起行,浩浩荡荡。
待到了赵澄这破院子之外,还没进门,顾渔
就听到了赵澄那放浪的狂笑,甚至还有干杯之声。
顾渔忍不住脸色一黑,走过去,哐当一声,就把门给踹开了。
“谁呀?”
赵澄的声音响了起来,一看是顾渔,马上换了一个脸色,蹦了起来,讨好笑道:“哎呀,原来是祭酒大人,快坐快坐!”
顾渔看到屋子里的情况,气就不打一处来。只见这屋里,主仆二人,席地而坐。地上放着各种吃食,烤鸡,烤鸭,香肠,红烧鲤鱼,烩三鲜……
二人像是没吃过东西一样,两只手都没有闲着,大快朵颐,脸上糊着的,全部是油。
顾渔觉得自己头晕目眩,终于再也顾不上自己的才女形象,忍不住怒吼出来:“赵澄你个王八蛋!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此时她的心中,着实失望透顶。
自己最心爱的簪子拿给他,他竟拿去典当之后大吃大喝。莫非他真就像大刘所说,扶不上墙的烂泥!那日城头之上,不过是他偶然为之?
赵澄赶紧擦了擦脸上的油,嘿嘿笑着走过来:“祭酒大人,何故如此生气?”
顾渔死死瞪着他:“来宁古塔之前,人人说你纨绔不堪,不学无术。我本以为你是因身陷险境,故
而蛰伏。但今日一看,今日一看……你果真就是一个废物!”
她越说,语气越发哽咽。
赵澄却是继续嬉皮笑脸:“娘子莫哭,这不是才过去几天吗?你着什么急?”
说着,就要伸手来摸顾渔的头。
“啪!”
谁想,这手还没摸过去,顾渔一个结结实实的巴掌,已经扇了过去,并且结结实实地,就打在赵澄的脸上。
“你……”
赵澄吃痛捂脸,一时懵逼。
硬是没想到,这小妮子手劲儿还真不小,而且说打就打,不给他半分反应的机会。
顾渔怒其不争地瞪了赵澄最后一眼,这才转身离去。
临走之前,留下一句。
“总算是相识一场,一个月后,我来给你收尸!”
看到顾渔转身离去,赵澄依然捂着自己的脸,片刻才反应过来,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殿下,呀,您的脸肿了!”
旁边的贼毛,惊叫一声,赶紧拿起毛巾,给赵澄热敷起来,一边心疼道:“殿下,为何不和祭酒先生说清楚?我们分明在……”
赵澄拿起一根鸡腿,狠狠啃了一口,白眼一翻:“现在我不相信任何人。何况咱们住处周遭,定然很多周显派来的探
子,咱们表现越窝囊,他的防备心就会越弱,明白吗?只有这样,我们才有可能力挽狂澜!”
贼毛听得似懂非懂,但也只能跟着点头。
二人终于吃饱喝足,此时也是日落西山。
赵澄这才摸着肚子:“干活!”
贼毛跑到窗边,确定周边再无其他人,这才将门给锁上。二人各自拿起一把锄头,在这屋里,挖起地洞来。
……
如此,七日过去。
正如赵澄猜测,这七天里,赵澄每一刻的消息都会有人传报至都护府。
顾祭酒借给赵澄一根簪子,却被他拿去典当开始大吃大喝,醉生梦死。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全城,也在宁古塔这个死气沉沉的地方,给人们增添了很多谈资。
身在都护府的周显,自然也不会错过这些信息。
“老爷,赵澄今日,还是没有出门!”
“今天他们买的吃的,又多了!”
“老爷,祭酒先生,都要气死了……连阮家邀请的夜宴都没去。”
“老爷……”
周显听着手下人的汇报,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天天床上躺着,大吃大喝,这倒是很符合这赵澄的性格。
果然,废物就是废物,好不过一天!
他
忍不住哼了一声:“这个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