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
张维之大声斥责,直接代替老师顶在了战斗最前方。
有事弟子服其劳。
以徐文易的身份,能跟礼部官员搭话已经是抬举,接连面对子虚乌有的污蔑还要自辩,绝对要落面子。
张维之不允许老师就这么吃暗亏。
怒视礼部官员,张维之满脸愤然,“丞相统帅百官,有权处理朝堂任何事宜,本无需向你多费唇舌,但念同朝为官情谊,已经给予你答案保证。杨高,你不过小小礼部郎中,就敢一再藐视丞相之尊?再胡搅蛮缠侈侈不休,我就当堂参你一本藐视上官,让你明白明白,什么是上下尊卑,朝堂仪礼!”
张维之勃然大怒不似作伪,杨高被呵斥的心里没了底气,再看何文道已经得不到任何提示。
“下官失礼。”杨高悻悻告罪,退回了班列之中。
这次战斗到这种程度,逼迫张维之这个丞相弟子当堂出言威胁,已经足够当做投名状了,新老大没有指示,杨高见好就收。
实际上何文道有心继续指挥穷追猛打,但张维之出头就犯不着继续了。
谁没事跟御史这帮疯狗乱咬。
搞不好就要吃大亏,御史说话是可以不负责任的
,他们风闻奏事。
但别的朝臣却没有这份优势。
想着,何文道又恨恨不休。
御史台之前差点被连锅端,现在失去了手中最强剑锋,做起事来好不爽利。
简直气人。
但又不得不屈服事实。
弹劾徐文易一事,暂时告一段落。
见杨高退了,秦宣的党羽也再次潜伏下来,等待下次机会。
朝堂斗争,并不在意一时输赢,重要的是长久坚持,水滴石穿。
毕竟,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假话说的次数多了,也就成真的了。
都是积年的老臣子,谁还不懂这点政斗的精髓。
就连之前目光灼灼的秦宣都没有过多表示。
按照朝堂规矩来,他不怕任何人。
唯独秦云这个不讲规矩的,偏偏还是皇帝,就恨的心痒痒,非常难受。
朝堂里明争暗斗,秦云是看不懂的,他没经历过这些,也没精力管这些。
见所谓的政争就是这么一副波澜不兴暗含玄机,一点不精彩的模样,刚压下去的走人心情又冒了出来。
可惜秦云低估了他不上朝的威力。
一帮朝臣显然是憋狠了,要趁着这次大朝会将积压下来的事情都处理一二。
瞅见秦云又向小德子示
意,刑部尚书史功噌的一下就蹿了出来。
脚下都没站稳,史功就抢着开口,“后宫添喜,陛下有嗣,此大利国朝安康,臣为陛下贺,斗胆请封景贵妃晋位皇贵妃,以为犒赏!”
秦云看着史功没有说话,心里感觉有点迷。
景贵妃有喜都是翻篇过去多久的事情了?
突然拿到这里来说,你意欲何为?
“臣附议!”
“臣等附议!”
然后不禁是礼部还是其他几部官员都出班来齐声附议,大有景贵妃不晋位皇贵妃誓不罢休的架势。
秦云看着十之五六齐齐请命的朝臣,一时做不出判断来。
但却并不认同。
这才刚怀上就晋位皇贵妃,那要真生了个儿子,母凭子贵是不是要立为皇后?
可这皇后的位置早就让便宜老子给许出去了,许的还是北国女帝。
让女帝做皇后已经很难搞了,结果连皇后都没得做,就依北国彪悍民风……
你们是嫌朕活命长了,还是想大允芭比q?
简直胡闹。
“胡闹!”
一声沉呵,一直装作独立朝堂之外的秦宣出人意料的站了出来。
两百来斤庞大的身躯就像一座小肉山,往请命朝臣之前一站,十分有压迫
感。
秦宣萝卜粗的手指点来点去,“景贵妃有孕确实是皇家喜事,更是国朝喜事,但岂能这般就晋位皇贵妃?尔等是忘了先皇我兄与北国之约了吗?”
不等众臣改口,秦宣又断然道:“后宫嫔妃晋位与否,乃是我皇家家事,何时轮到你们说三道四,都退回去!”
秦宣语气带着明显的怒火。
一帮乱弹琴的废物。
真恼了北国女帝发兵征伐,大允之亡就在旦夕,这不是平白给本王登基添乱吗!
秦宣有信心应对胡人入寇,但真没有信心对付北国女帝之怒。
胡人虽有黄金家族约束草原部落,能够号令关外,但真比起来,北国狂猛更在胡人之上。
那可是长年累月将胡人当韭菜割的北国,开什么玩笑。
请命群臣中属于端王党的人员面对秦宣呵斥,立刻醒悟,赶紧跑回班列。
其余人也都想起了先皇与北国的约定,纷纷讪讪而退。
秦云看了秦宣这个胖叔叔两眼,感觉这人好像是在回护他来着,但心里却又觉得不那么对劲。
不过也不细思,终归是一家人嘛,一笔写不出两个秦字,能有什么坏心思。
正好由朕来说那个耻辱的婚约不合